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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深渊】(239-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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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不管了,就,就着一次!!!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远处海里那快不可见的身影,眼神里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吼,猛地从藏身的灌木丛后窜了出来!他佝偻着腰,动作却异常迅捷,几步就冲到了海边一块巨大的、被海浪冲刷得黝黑发亮的礁石后面。

  这里僻静无人,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

  马海的手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兴奋而剧烈颤抖着。他慌乱地、近乎粗暴地扯下身上那件肮脏发臭的灰色旧T恤,露出瘦骨嶙峋、布满褶皱和汗渍的上身。接着,他又手忙脚乱地解开那条松紧带早已失去弹性的旧裤子,胡乱蹬掉脚上那双破旧的绿色解放鞋。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洗得发白、松松垮垮、有些破洞的深色平角裤衩,已经被阴痉顶的老高。。。。

  "俺,俺来了。。。!!!

  他站在礁石后,最后贪婪地看了一眼远处海面上那个几乎快要看不清的蓝色小点。然后,深吸一口气,口腔灌入了咸腥的海风。他不再犹豫,像一颗投入水中的黑色石头,一个笨拙却带着蛮力的猛子,狠狠地扎进了微凉的海水中!

  "噗通!"水花四溅。

  微微翻涌的 海水瞬间将他那瘦小佝偻的身影吞没。

  远离了喧嚣的人群,远离了岸边那些令人不适的窥探目光,世界骤然安静下来。耳边只剩下海浪规律而温柔的"哗﹣﹣哗﹣一"声,像母亲低沉的摇篮曲。阳光依旧热烈,洒在海面上,碎成无数跳跃的金鳞。江清雯将宽大的草帽拉低,遮挡住大部分刺眼的光线,又将口罩摘下,随意挂在游泳圈一侧的把手上。巨大的墨镜被她推到了额头,她放松身体,半斜着倚靠在明黄色的游泳圈里,仰着头,将自己完全交付给这片浩瀚的蔚蓝。

  微温的海水温柔地托浮着她的身体,随着波浪轻轻起伏。难得的、真正的宁静包裹着她,仿佛暂时隔绝了岸上那个充满烦恼、秘密和恐惧的世界。

  然而,这份宁静的表象下,思绪却如同暗流般汹涌。

  方磊……为什么会延迟领证?

  他应该是迫不及待想领证才对。

  难道……真的只是有紧急工作?他工作性质特殊,这似乎说得通。可为什么他电话里的声音那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种强烈的心虚感攫住了她。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这种猜测让她如坐针毡,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微微绷紧。

  还有马海……

  不是已经说好了断绝联系各自安好吗?那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犹在眼前。可今天,从出小区门开始,那如芒在背的窥视感,那个躲在树后猥琐探头的熟悉身影……他又想干什么?是后悔了?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在这厌恶之下,竟然隐隐潜藏着一丝……享受?当她在沙滩上感受到众人瞩目时,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藏在暗处的身影;当发现他消失时,那转瞬即逝的失落……天啊!她疯了吗?!她怎么会对这种卑劣的、见不得光的窥探产生一丝一毫的依赖感?这种不受控制冒出来的、扭曲的念头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慌和羞耻!

  "真的好烦!!!"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她猛地睁开眼,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烦躁和对自己这种复杂心绪的=恨。她伸手狠狠捧起一捧微凉的海水,用力泼在自己脸上!咸涩的海水刺激着皮肤,试图浇灭心底那股混乱不堪的火焰。

  微冷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赵诗婷的提议。处女膜修复手术……也许……诗婷说得对。就当是……给方磊一个身体和心理上的交代把,一个彻底的"清白"证明。。。。

  就在她沉浸在这种自我说服与挣扎的混乱思绪中,对

  周遭环境彻底放松了警惕时。

  水下一个黑影,如同深海中悄然游弋的鲨鱼,正无声

  无息地快速靠近!

  是马海!

  在陆地上,他因那条瘸腿而显得佝偻笨拙,步履蹒跚。然而在这片咸涩的蔚蓝里,他那从小在乡间水库、小河沟里摸爬滚打练就的水性,让他灵活得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他悄无声息地潜游着,浑浊的海水模糊了视线,但他凭借记忆和感觉,精准地朝着那个漂浮的黄色游泳圈靠近。

  他在距离目标不远处悄悄浮上海面,急促地换了几口带着咸腥味的空气。浑浊的眼睛死死锁定前海水中那具半倚在泳圈上的曼妙身影,白皙得晃眼的长腿慵懒地垂在水里,随

  他在距离目标不远处悄悄浮上海面,急促地换了几口带着咸腥味的空气。浑浊的眼睛死锁定前方海水中那具半倚在泳圈上的曼妙身影,白皙得晃眼的长腿慵懒地垂在水里,随着波浪轻轻晃动,纤细的腰肢在水波下若隐若现,被泳装紧紧包裹的饱满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一幕,对他而言是致命的诱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闯动,几乎要冲破那层单薄的皮肉。原始的冲动,瞬间冲垮了他本就微弱的理智堤坝!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再次一个猛子扎回水下,朝着那抹诱人的白色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奋力潜游过去!

  水下的世界浑浊而模糊,能见度很低。但他依旧清晰地看到了那两条白得如同上等瓷器般的长腿,正悠然地在海水中漂浮、晃动。他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头顶,下腹瞬间绷紧、胀痛!他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手脚并,像一头发现了猎物的水兽,不顾一切地加速冲刺!

  江清雯正闭着眼,试图驱散脑子里关于手术、关于方磊、关于马海的种种纷扰。

  突然!

  一股巨大的、带着蛮力的拉扯感猛地从水下传来!有什么东西,冰冷、滑腻、却又异常有力地一下子箍住了她的腰肢和大腿!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被卡在喉咙里,江清雯瞬间从放空状态被拽入极致的惊恐!她下意识地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巨大的海蜇!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水面,试图摆脱那突如其来的束缚!

  惊慌失措中,她猛地低头,透过微微荡漾的、有些浑浊的海水,朝自己身下看去。。。

  一个光秃秃的、在水波折射下显得异常诡异和丑陋的正紧紧贴在她的泳装下摆附近1

  秃顶的轮廓,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她的所

  有恐惧和困惑!

  不是水母!

  是马海!那个阴魂不散的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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