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宋采薇赶忙拉开师妹,并非吃醋,而是知道师兄恐将面临一场恶
战,不能搅闹他的情绪。退至季青临身后的崔莺看见自己脚上的湿黏几欲作呕,
方才那张满嘴黄牙的臭嘴……想到此她赶紧取下水囊不住冲洗,边洗还边在泥里
搅和,实在是被恶心坏了。
吴德兴怔怔的盯着裤腿处的漏洞出神,方才那一剑连他也被惊艳,虽是毫无
防备,但眼前后生不过二十啷当的年纪,能够逼退他甚至洞穿他的裤腿,已经非
常难得了。
「怎么?你不攻过来?你师妹不是让你杀了我吗?」
面对满脸玩味的老怪物,季青临不卑不亢道:「我非阁下对手。」
吴德兴非是好杀之人,只是这几个后生太不识趣,扰了他的兴致,他有些不
耐道:「那还不赶紧滚?等一会我变了主意两个妞都要,你可别后悔。」
崔莺还在泥坑里搅和,一听这话登时气急,走上前杨着满是泥污的秀气小脚
骂道:「你这两只腿的老狗,不是喜欢舔吗?来啊!噎死你狗日的!」
季青临见状,示意宋采薇拉住崔莺,又一纵跨一步上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
杀意,对着吴德兴寒声道:「阁下欺我剑宗太甚,不怕日后清算么?」
听到剑宗二字,吴德兴浑浊的瞳孔猛然一缩,显得有些犹疑起来。季青临见
状还以为是对方忌惮,又出言道:「若阁下就此罢手,此事我们只当不知道,如
何?」
崔莺登时不乐意,挣脱师姐质问季青临:「师兄!我受此大辱你竟打算罢手
么?我在你心中就一文不值吗?不值得你替我出口恶气吗……」话毕已是泪眼婆
娑,楚楚可怜。
少女的泪容和哭诉令季青临心中一阵抽痛,非是他不愿,若是硬拼他们三人
搞不好都会交代在这里,二位师妹还要被那老怪奸淫。
季青临柔声劝道:「听话,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切交给为兄处理。」
自己已经表明心意,师兄仍是这幅作态,当下少女委屈更加,不依不饶道:
「不听不听!你这缩头乌龟!我们剑宗什么时候怕过事?最多不过一死,我崔莺
绝不会堕了师门威严!」
吴德兴见他二人争吵,不由发出感慨:「呵呵呵,好一个师门威严,好一个
剑宗。当初和你们剑宗的三杰把酒言欢,一晃竟然过去这么多年,真是令人怀念
啊。」
季青临闻言大惊,试探着问道:「阁下口中三杰说的可是我师伯祖方洲白、
师祖张子敬还有掌门师叔祖燕冲霄?」
吴德兴点头笑道:「正是,燕老弟如今已贵为掌门吗?三人中以他性格最为
爆烈,也不知这些年收敛了没有。」
季青临神色有些复杂,如他自己所说江湖并不是非黑即白,想他三个师祖何
等英雄盖世,竟也会结交这等下贱货色。不过此刻不是他感慨先辈遇人不淑的时
候,话说穿了此事也该了了。他拱手正色道:「前辈即是剑宗先辈故交,那此事
便是误会,只不过你辱我师妹,总需有个交代。」
吴德兴面对责难却调笑道:「交代?后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说我认得你
的祖师,没说不肏你的师妹啊!」
季青临起先一直忍耐对方无理,好不容易得知对方和剑宗颇有渊源,想着他
只要口头道歉此事就翻篇了。岂料这老怪如此枉顾人情,还要对他师妹不轨。这
下可给他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甚至心中怪罪起三位师祖结交的什么狗屁货色。
他季青临也不是泥捏的,若非顾忌二位师妹早就拼命了。现下对方丝毫不留
余地,他当机立断点了崔莺穴道,而后对宋采薇说道:「带她先走。」
宋采薇料不到事态会如此发展,说得好好的又要剑拔弩张,甚至师兄要留下
来断后。她拔剑与季青临并立,说道:「据我所知,剑宗没有抛弃门人的传统,
从来没有。」
季青临见师妹要与他共同抗敌,当下咬牙恨声道:「我以首席子弟的名义命
令你,带她离开!」
见师妹仍是无动于衷,甚至要解开崔莺的穴道,季青临哀叹一声,似是被抽
空了浑身力气。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这老狗的目标是莺儿和你,你们在这里
才是让他称心如意,反而我是最安全的一个,一会我和他交起手来,他想的一定
是绕过我追你们,而不是费力将我打伤打死,所以你一定要带着师妹快跑,知道
吗?」
苦口婆心之下,终于令宋采薇明白利害关系,她当即背负崔莺上马远离此处,
她含着泪水在心中为师兄祈祷,期望他能平安无事。
眼见猎物远遁,吴德兴一改老神在在模样,一个闪身越过季青临就欲追赶。
然凛冽剑锋逼得他身形一阻,当即动了真火,神出鬼没一腿直踹季青临心窝,虽
然已经及时举臂格挡,但余劲如山岳倾倒将其击飞五丈开外。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撂下一句冷哼,吴德兴头也不回向前追去,忽闻
脑后劲风急,侧首一让,余光中是青年佩剑的剑鞘掠过。再回首只见那青年杵着
剑,艰难起身,他的眼中是怒火更是杀意。
吴德兴再三被这青年坏事,此刻气极反笑问道:「你年纪轻轻,这么急着送
死?」
季青临杵剑伫立,狼狈却不失风采,他眼中杀意消散,仅存的是视死如归的
决绝,他骗了师妹,他从一开始就打算用性命拖延。
「剑宗三代首席弟子,耀星剑——季青临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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