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因为疼痛,她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渗出鲜红的血。她的额头上也渗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淌下。同时,她那好看的一双手,也紧紧地攥了起来。
我想,她一定很疼吧。
这时,她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大声地哭喊,取而代之的是低声啜泣。应该是喊累了或者接不上气了吧。
慢慢的,我的镊子探到一个硬茬——这应该就是子弹了。我小心翼翼地夹住这个东西,又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事实证明,我没错。
我在灯光下端详了一下这颗沾有她血液的子弹,把它扔进了右手边的不锈钢盘子里。子弹落进盘子时,发出一声清脆的“乓啷”。
看到没有血往外流,我松了一口气。
因为没有专用的设备,我只好把手探进刀口,来查看子弹是否伤到内脏。
“呜呜呜呜呜,妈妈……”她的啜泣声,已经变成了哭声。再一看,泪水已经顺着她的眼角淌了下来。我的心里满是自责。
已经疼到喊妈妈了啊。
真的好想抱住她,让她把脸埋在我的怀里哭,任由泪水打湿我的衣服……
但是,现在不行。
我强忍着自责和心疼,继续给她检查伤势。
她真是撞了大运了,子弹没有伤到内脏,我在确定不会引发大出血或者感染后。开始缝合伤口。
这个时候,我看见,她的小腹微微凹陷,然后,她内裤的颜色由原来的浅粉色变成了深粉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骚味。
她失禁了。
好不容易缝合了伤口,我用透气贴把它盖上,再用医用胶布固定。
此时,她已经疼昏过去了,脸色也因为虚弱而变得苍白。一头长发凌乱不堪,额前的刘海和鬓角周围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濡湿,聚成了绺,粘在了额头上和脸上。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我解开手术台上的固定装置,把她轻轻抱起,放到轮床上。果不其然,手术台上在她的臀部原来所在的位置,湿了一大片。
尽管我再三在克制自己,但是,欲望最终战胜了理智。我还是拉下了口罩,把鼻子凑到了手术台上。
嗯,果然,再漂亮,再可爱的女孩子,肚子里也是骚的和臭的。
我推着她到了隔壁的一间病房里,给她吊上糖盐水,接上心电图机(别问我从哪弄来的)。要知道,刚做完手术,还喊了那么长时间,说身体不虚弱那是假的。
忙活完了这一切以后,我先喘了口气,接着,把手术室打扫干净。
接下来,我得去医院,找一些抗感染和有助于恢复的药物,还要去商场找一些吃的,比如猪肝,给她补一补。
我又一次来到车库,发动了汽车……
第三章
当我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从医院拿回用于静脉注射的药品和器具后,我回到家中,她还没有醒。此时,药刚好滴完。我拿出一瓶药换上。
往年的这个时候,汉东省的天气还相当炎热,但由于人口的急剧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量也随之锐减。加之今年秋天来得比较早,因此天气还是比较凉的,尤其是晚上。
为了防止她着凉,我铺开一床被子,把她近乎全裸的躯体盖住,然后离开病房,来到隔壁。她的衣服被我脱下来后,就放在这里。
现在,我才打量起她的制服来。
海军蓝的外套,搭配深蓝色格子短裙。加上白衬衣和红领结,这样的校服,一看就知道是日暮里中学——我们这里的重点高中。
我的妹妹小汐,就在那里读书。
我和我妹妹虽然在同一所初中,但是我中考失利,只考上了普高。
她比我用功,在我高考那年考上了日暮里中学。
但是,她进入高中才半年多,就遇上了车祸。
她出殡那天,她班上和她要好的同学都来了。女生穿的就是这样的制服。
现在,制服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我想这套衣服应该是洗不干净了。
我把手探进她的衣服口袋,摸出了一串钥匙,一块银色外壳的怀表,一个玫红色的钱包,一部手机,还有两枚变了形的硬币——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她能这么走运了。
我打开钱包一看,里面放着女孩的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物品,几张百元大钞,看得出刚刚取出来没多久。还有一些面额比较小的纸币。
顿时,我觉得她好傻。现在这个世代,钞票还会有用吗?
一张双人合影镶嵌在钱包的透明窗里,我把它拿了出来。
照片上面的两个女孩笑得很开心,其中,穿着粉色Lolita裙,留着双马尾齐刘海,戴着浅蓝色花边发带的女孩,就是她。
照片上的她,看上去年龄比现在要小一些,水汪汪的湖蓝色大眼睛里,折射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青春和活力,和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她相比,判若两人。
她旁边留着棕色短发,搂着她的肩的少女看上去比她大一点,个子也比她高一些。深棕色的眼睛和她相比,不相上下。她穿着我的母校下北泽中学的制服——浅灰色,三枚扣子的制服外套,里面是米黄色针织衫,下半身则是黑红两色的格裙,敞开的衬衣领子下方系着和裙子配色相同的平角领结,她凹凸有致的身姿,被校服衬托的无可挑剔。我想,这位姑娘大概是她的闺蜜,或者姐姐吧。
我把这张照片放回钱包里,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看了起来。
实际上,她的身份证惊艳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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