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关系的。
考不上好大学,你也爱我吗。她又问。
嗯。我木木地点点头。
你也爱我吗。她重复了一遍那个问句,明显想听到那句特定的台词。
我其实不喜欢说那句话,但我是一个敬业的站街女。
豁出去了。
我也,咳咳,这个,嗯,爱,那什么,爱呃,你。我说。
这个女生很宽容,一点都不介意我的磕巴。她笑了起来,说,那妈妈陪我去睡觉。
终于到我的擅长的部分了。我松了口气。
我陪她上了床后,开始脱衣服。
女生却一把捏住我解扣子的手。
妈妈你干什么,不要耍流氓。
我愣住了。
什么糟糕的台词。
是什么意思呢,还在表演吗,还不做吗。
所以我的角色是强制不情愿的闺女和我做爱的下流母亲吗。
不行,太难了,我做不到。非金马影后不能胜任。
我还在震惊、揣摩与挣扎当中,女孩却主动抱上我,说,陪我睡一觉就行。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台词还是导演在讲戏。
不做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做,女生的声音闷闷的。我其实只想感受一下不逼孩子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对不起,浪费你时间了。她又说。
我叹了口气。
没关系。
14、8月25日
今天周四,不接客,到救助站上班。
昨天陪那个高中生睡了一觉,让我一直规律的作息稍微有些乱,导致起床时间距离上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我空着肚子就去了。
今天我的工作是在办公室处理救助站的一些宣传稿件。很巧的,那个新来的女人也在办公室里。
像是有读心术或是读肚术一样,我一来,她就问我吃饭没。
我摇头。
她立刻说,为了补偿上次给野猪铲屎发生意外时帮忙清理现场的我,要给我买饭。
饿着肚子来上班的我,又不想顶着太阳出去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过了没一会儿,她回来了,告诉我饭放在我身后的桌子上了。
我缓缓转过椅子。
我倒抽一口冷气。
佛祖,上帝,穆罕默德。
整个地球的碳原子都在这个桌子上了吧。
是怎么做到十几分钟里买这么多东西,并且一个人拎回来的。
如果她是愚公移山的故事主角,愚公甚至都不用生孩子。两周就把山挪完了,还气定神闲地坐在山上抽了两支烟。
“……你给大家都买了吗?我去叫她们来吃饭。”我说着就要起身。
“不,这些都是你的。”
我静止在椅子上。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缓缓看向她,开口了。
“但我是一个人。”我说了第一遍,语气平缓有礼貌。
“一个人。”我说了第二遍,将前面两个字重读。
“一个人。”我说了第三遍,将最后一个字重读。
“我知道啊,我视力很好的。”
怎么回事。
明明是她有问题,为什么她的回答反而显得好像我脑子不太好。
“你如果不是一个人的话,你不就不会坐在这里,而是在那边了吗。”她指了指左边。
我顺着看过去。
那是一面玻璃墙,墙后面是一只啮齿类动物,正趴在玻璃上对我们两个眨巴眼睛。
这面墙里外,人畜相隔。
我沉默良久。
约在内心敲了半分钟的木鱼,我成功忍住了吵架的欲望。
“很灵活的思维。”我克制地说。
“谢谢夸奖。”
她很得意地对我笑了一下,从那堆食物的山里拿——不,是掏——也不,挖出了一个包子。
对,挖出了一个包子。
并一面吃得很香,一面离开了。
15、8月26日
今天接待了一个短发女生,身材很高大,远远看着像男生。
做的过程中我数次尝试翻身做我该做的工作,都被一把按了回去。我像一条死鱼躺在酒店的床上,被动地承受着,好像我才是花钱买操的那个。
这一单生意消耗的卡路里超过一百卡了吗,我甚至忍不住这样想。作为一个朴实的体力劳动者,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你怎么在发呆,我做的不好吗。她问。
没有,很好的,我说。
太好了,好得让我觉得愧对自己的工作。
她像同行派来打击我站街信心的。
而且,好像因为她操的太久了,我感觉自己逼有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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