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午夜。」
陶守亮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如果是在做梦,估计早就醒了。如果他不是在做梦,这一定是真的发生了。他说:「我得离开,有要紧事儿。」
像往常一样,魏寒不为所动,说道:「你的车还在那儿呢!」
陶守亮点点头,紧锁的眉头不知不觉间已经稍稍纾解。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去见一个人。」
魏寒已经起身走到驾驶位的车门。
陶守亮一坐到副驾座,清脆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知道是谁,也没有失望。郑容珏还没等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开始说话了。
「陶警官,我很抱歉刚才对你发脾气。我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奇怪,尤其是从你的角度去看,和你平时遇到的案子相差太远……你一定认为非常诡异,甚至荒谬。」
「郑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呢!」
「我向你保证,这不是你所认为的恶作剧。我真的陷入绝望,绝望的困境。除非你能帮助我,否则我可怜的兄弟活不过今晚。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如果你同意回来帮我,我会加倍……不……十倍的补偿。」
汽车的引擎声哄哄作响,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正常工作。魏寒的面庞在路灯下,一会儿被照亮,一会儿又隐藏在阴影中。她的帽子被拉得很低,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光芒,陶守亮的后脑勺又出现那种刺痛的感觉。
郑容珏仍在恳求。
陶守亮在路上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他打断郑容珏,说道:「好吧,我会尽我所能,但你必须回答我的几个问题,而且必须诚实地回答。」
「是的……当然,任何问题。」
车里非常安静,即使没有开免提,陶守亮毫无疑问魏寒可以听到郑容珏的声音。魏寒指不定比他还清楚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案子,但陶守亮想听魏寒发表建议,任何形式的交谈都好。他担心的是魏寒虽然开着车,但随时会改变主意再次离开。就像早上来找他,不遗余力想要带他出城。让陶守亮松了一口气的是,魏寒简短地点点头,然后稳稳地驾驶着车辆,仔细聆听两人之间的交谈。
陶守亮将免提打开,问道:「第一件事,那个古万松有理由相信你会嫁给他吗?你们约会过吗?两人之间有过性行为么?你是否鼓励他追求你?这是二十一世纪,包办婚姻早不流行了。」
魏寒低声咕哝道:「看在哪儿。」
陶守亮挑起询问的眉毛,但郑容珏连珠炮似的声音将狭小的车内空间填满。「不……嗯,不是这样的。我们确实出去过几次,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谈不上约会,就是简单的吃饭、泡吧,没有到认真交往那一步。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父亲开心,他很守旧……我的父亲。好吧,坦率地说,还有古万松。」
陶守亮叹了口气,他有个差不多的母亲,这些事情他知道。
「所以,你们俩上过床?」
「这是什么问题!」
陶守亮只当她是承认了,继续问:「在你其他未婚夫消失之前还是之后?」
郑容珏立刻发出一声尖叫:「什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根本没有联系一一」
「之前还是之后?」陶守亮一句废话也不愿多说。
「之……前。」郑容珏听起来很疲惫,有种听天由命的无奈。
陶守亮也猜到这个答案,严肃地问道:「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父亲希望你和古万松在一起?」
「家庭传统。」
「可不是么,但我还想知道。」
郑容珏紧张地干笑两声:「不,我的意思是这就是答案,我不知道完整的故事,但我们两家从爷爷辈儿就相互认识,在很多项目上有合作。我父亲和古万松又有相同爱好,他可能认为这是个合并和共赢的好主意。」
郑容珏不是个高超的骗子,语气僵硬,说辞也僵硬。
「相同爱好?」陶守亮问道:「你父亲也是个恶魔吗?」
魏寒扭过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陶守亮。
郑容珏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不!当然不是!我指的是古董交易。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不是其他的……」
陶守亮不太确信,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兄弟在你父亲死前,知道他的遗嘱条款吗?」
郑容珏又震惊地吸了一口冷气,停顿片刻后迅速说道:「当然!我们俩都知道,我们一直都知道。」
得了吧,你这个糟糕的骗子。
「好吧,」陶守亮不想再和郑容珏继续说下去,他身边坐着一个更重要的人,于是说道:「我暂时需要知道这些,我们没有很多时间。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你的恶魔追求者?」
郑容珏快速说了古万松的地址,陶守亮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便签本,将地址写下来。他复述了一遍,郑容珏确认没错,魏寒也微微点头。
陶守亮挂断电话,看着表说道:「我不知道我们到底会走进什么地方,但在这个古万松把郑容峰变成恶魔之前,我们还有九十分钟的时间。」
「一个亡魂。」魏寒严肃地说。
「据我所知,那家伙已经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了。」陶守亮打开车前的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
「子弹只会减缓他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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