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策。”
“属下在。”魏策立刻应声,拱手前踏半步。
魏临川淡淡看他一眼,语声平稳:
“替我去见见这位仵作——楚御。”
临江客舍,午后。
客舍外,一匹黑鬃马缓缓停下。
马背上人影高瘦,一袭黑金袍甲裹身,裳边未动尘,腰悬双刀,衣襟低摆,一双靴子
踏在青石板上,溅起薄水。
魏策抬头看了眼那间熟悉的楼阁,目光微敛。
临江客舍,二楼最东。
此时此刻,那里静得出奇,连窗扉都半掩着,风不入,光不透。
他没惊动掌柜,也未通传,只一步一步,径直踏入客舍。
楼梯吱呀作响,水珠从斗笠沿边滴落,落在木板上,声如针落。
他的脚步不快,但稳。
等他站在二楼尽头那木门前,抬手,屈指——
“咚。”
一声轻响。
门吱呀一响,缓缓拉开半扇。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楚御身着便袍,衣襟微敞,乌发随意披落,眉眼间透着午后的慵懒。
他左手搭着门框,右手还拎着一盏茶,姿态随性,目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来人身上。
“倒是来得巧!”
楚御微微一挑眉,视线在魏策身上扫了一圈,笑道:“这位大人——想必便是便是镇
抚司镇抚使魏策魏大人!”
顾清池立于案前,神情如常。
而在不远处的屏风边,红绫低眉垂首,静静站立,身形恭谨,像是习惯了避于阴影之
中,不敢多言半句。
闻言,魏策未作回应,只缓缓扫了屋内一圈,目光在顾清池身上略作停留,稍稍拱
手,便将目光落在红绫身上,眉头微皱,似思索。
片刻后,语声低缓:
“你是……刘盈义女?”
听得魏策问话,屏风边那道纤影微微一顿,行礼道
“是。妾身……曾为刘都使义女,红绫。”
楚御闻言,轻笑一声,道:
“魏大人倒是记性好。”
“刘都使门下多少人?居然还能一眼认出她来。”
“不过——魏大人也不必多想。”
“她是她,我是我。”
“她曾刺我,但我收了她;她如今服我,那便不再姓刘。”
闻言,魏策收回视线,落在楚御身上。
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声平静
“不错。”
“能叫刘盈的人养出来的狗,回头趴在别人脚下不咬人——你,倒真有几分手段。”
“魏大人,缪赞了。”
楚御嘴角含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右臂一展,袍袖拂过门侧:
“请进——。”
魏策跨入门槛,步伐沉稳,环顾屋内一圈,便在案旁落座。
楚御随手斟了杯茶递上,茶盏清香浮动,不卑不亢:
“无甚好茶,还请大人莫嫌。”
魏策接过茶盏,略一点头,盏未入口,便开门见山:
“你呈给魏公的尸检,我已看过。”
他语气平稳,目光淡淡扫过桌案一侧:
“写得不错,尤其——这位的口供处理得干净利落,有章有据,不拖泥带水。”
楚御含笑颔首,语气不疾不徐:
“有魏大人法眼,我便安心了。”
魏策放下茶盏,双指轻敲案面,发出“笃、笃”两声,语声沉静:
“魏公此次让我来,是通知你一声——”
“明日下午,你上镇狱台,走一套申冤流程。”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几分,语气微压:
“但记住,不得牵扯王潇。”
楚御闻言,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语气平缓: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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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现在还是白天
屋内沉静。
魏策离去的脚步声已然远去,临江客舍中,氤氲的茶香尚未散尽。
楚御缓缓放下茶盏,转眸望向半掩的门扉,神情恬淡。
楚御手指轻轻扣着盏边,缓缓转眸望向那扇半掩的门扉,语声懒懒:
“魏公果然厉害……”
“我前脚刚交了卷,他后脚就让人上门传话——这份配合,倒真像是事先说好的。”
顾清池垂眸思索,忽地抬眼望向他,眉头轻蹙,唇角轻启:
“你早就料到了?”
“魏公会借这桩案子,清理镇抚司内的余毒——”
“所以,才让我送呈送那份尸检报告与口供?”
楚御没有立刻作答,只是静静地看她,眼神一寸寸往下压去。
那目光宛若实质,从她那身银甲上缓缓滑过——
甲身紧束,几乎将那对高耸的雪乳牢牢勒起。
甲面之下,肉色轮廓如山峦般清晰可见,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会带起胸甲一阵颤
动。
那对乳峰沉沉隆起,轮廓饱满圆润,像是要将胸甲撑开似得。
楚御嘴角一翘,眼里浮起一丝戏谑,懒声笑道:
“……不然呢?”
“你真以为我无计可施,才让你撞撞运气?”
顾清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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