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颜老人捋了捋长须笑眯眯道:「对了,另外还有桩事,这位白姑娘是此次
魔祭唯一的幸存者,她的家人也尽丧于魔教手中,眼下也是无处可去,我决意先
将她带回宗内,你看如何?」
墨涂眼中满是困惑:「白姑娘若是无处可去,随我等回宗也是一件善事,师
祖决定便好。」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在想此事与你何干?」
苍颜老人一阵哈哈大笑,仿佛遇见了什么趣事:「你且听好,当时是你从妖
人手中舍命救下了白姑娘,这丫头对你心存感激,正好你身体有恙,白姑娘便主
动提出在回去路上照料你衣食起居……」
「啊……」
墨涂闻言吃了一惊,瞥了一眼旁边的白芷,这丫头自从方才头低下去便没抬
起来过,看不出神色,急道:「师祖,弟子……」
「怎么,你不乐意?方才是谁说只要我决定了便好?」苍颜老人脸上皱纹一
抖,原先的爽朗笑意仿佛被吸进了皱纹的沟壑之中,面色板了起来。
不等墨涂回话,苍颜老人已是笑骂道:「你这小子莫不知足,云袖添香,别
人求都求不来的事,还能有往外推的道理?」
「自古英雄美人,如此甚好。」
苍颜老人顿了顿,接着道:「此事便如此,不用再议了,墨师侄身体有恙,
老夫也不多打搅了。」
延毕苍颜老人竟是转身就走,不给墨涂留下一点儿拒绝的余地,其余的渊渟
门弟子,见师祖离去,也纷纷躬身行礼,鱼贯尾随而去,偌大的营帐转眼间便空
旷了不少。
「知澜,我们也走吧,不要打扰了墨师弟修养。」出言的一名白净俊朗的青
年,言语含笑微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正是与墨涂沈氏姐妹自小一同长大的玩伴,
同门师兄岳景辰。
「师弟你且安心修养,师姐明日再来看你。」沈知澜笑了笑也要随岳景辰等
人一同离去。
「等等,师姐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眼见众人几乎都要散尽,墨涂急忙
出言挽留。
一旁的沈青萍美眸狡黠地眨了眨,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似笑非笑道:
「好呀,我们的墨少侠莫不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说?」
沈知澜俏脸微不可察地一红,随即恢复了清冷,嗔怪地白了自家妹妹一眼,
伸出玉手将她往帐外送:「就你话多,快出去,别在这里添乱。」
言罢一番连推带劝的将她与岳景辰二人推出帐外。
角落里的白芷,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此刻听到动静,怯生生地抬起眼帘,
看到墨涂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冰雪聪明的她哪里还不明白,轻轻叹了口气,
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默默地站起身,对着沈知澜和墨涂欠身一礼,也识趣地主动走到了帐外等
候,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营帐内,终于只剩下了墨涂和沈知澜。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安静,只有帐外隐约传来的风声和将士巡逻的脚步声。
「好了,眼下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可以放心大胆说了。」沈知澜美目
微抬,倒要看看这位师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墨涂被她看得有些紧张,纵横沙场斩妖除魔的玄甲军悍将脸上也破天荒地泛
起一丝羞赧,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有些卡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有些干涩地开口道「师姐……那
白姑娘的事我也不知……」
沈知澜没想到他憋了半天,说出来的竟是这般小事,哑然失笑道:「你单独
与我要说的便是这个?若只是此事的话,我可便走了哦。」
「不不……」
墨涂迟疑片刻,见沈知澜作势要走,咬了咬牙说道:「我说,我说便是了,
我遇到了一件怪事,师姐或许能帮到我……」
「这还差不多。」沈知澜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事情是这样的……」墨涂定了定神,将自己在昏迷之中看到的那个黑色空
间,被诡异黑气缠绕的事,从清心镇魂咒固守心神,再到黑雾颜色淡化后隐约显
现出一些如同铁鸟展翅、怪盒极掠等光怪陆离的奇怪景象,一五一十的都说与了
沈知澜听。
沈知澜起初还觉得颇为有趣,待讲到雾气缠绕时,嘴角的微笑已是不知不觉
淡去,,再听到墨涂提及他下意识运转了清心镇魂咒来抵抗时,沈知澜的脸色已
经变得极为严峻,翦水双瞳正正的盯着墨涂沉默不语。
直到墨涂将所有经历都讲述完毕,营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沈知澜清冷的俏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寒霜,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朱唇轻启,
檀口中硬邦邦地蹦出了两个字:「夺、舍。」
虽说心中早有猜测,甚至在描述那段经历时,这两个字也曾在他脑海中一闪
而过。
,但听到沈知澜如此直截了当的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墨涂的的还是不由自
主地沉了下去,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沈知澜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也变得异常严肃:「本门秘传的清心镇魂
咒原本得传自太乙真宗,甚至有传言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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