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他看着我，眼瞳微微收缩，抽搐的嘴唇翕动着，半晌说不出话。
刹那间，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哥哥的怒火在一瞬间停滞，又逐渐消散，脸上的表情仿佛如梦初醒，恍然自失。
我吸吸鼻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看着他缓声道：“现在你明白我要什么了吗？我就是要让你痛，让你不断痛苦，直到你学会反抗。我想告诉你以前的我没有错，我对你的反抗也没有错，所以你不该那样变本加厉地对我。江寻意，你在折磨我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曾经那个在孤儿院里的自己吗？”
哥哥闻言再也撑不住，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好像失去了魂魄般。
他双目空洞，却流下泪来。
我走过去，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脚踝，拿出钥匙蹲下身帮他解开脚镣，哥哥怔怔地回过神来，看向我。
我却不想再看他，起身偏头道：“江寻意，我复仇成功了，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现在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我要走了。”
哥哥下意识抓住我的手：“你要去哪儿？”
“我要离开江家，已经定了机票，下午就走。”
当然，这是我的违心话，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真的走了爸爸也能再把我找回来，但眼下，我必须做出一副完全心死的态度。
我不在乎，哥哥才能在乎。
“你还是要走！”哥哥果然有些慌乱：“既然我们已经扯平了，那为什么你还要走！”
我看着他，又默默撇开眼：“是扯平了，但我没办法做到平静地面对你，所以我想离开这里，自己生活。”
“不，你不能走。”哥哥起身急切地道：“你的病很严重，根本没有独立能力。”
我回头瞪他：“那也总好过被你天天算计羞辱！”
哥哥一滞，低头想了片刻，这才看向我道：“好，江清月，我不算计你了，我追求你行吗？”
我一愣，抬头看向他。
男人的眼里满是坚定：“从现在开始，我追求你，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所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可以吗？”
我眸光微颤，看着哥哥那不似作假的真诚神色，一时居然想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干巴巴地道：“我们是兄妹。”
“不，马上就不是了。”他抢过我的手机，翻出爸爸的聊天框，按住语音对着手机说道：“爸，我喜欢妹妹，我想跟她结婚。”
我听到他居然说出这种话，顿时吓了一跳，忙去抢手机，哥哥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抬手，将手机举到我够不到的高度，然后低下头，有些得逞地看着我。
“快撤回！爸爸看到了会生气的！”我着急地道。
哥哥闻言收敛了神色，认真地看着我，轻声道：“两分钟，清月，给我两分钟，让我对你说些话。”
第45章 哥哥的黑暗童年
我从没听过他这样叫我，不由一愣，竟然真的就松开手，怔怔看着他，哥哥也看着我，平静地开口道：
“你知道，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里有一个照顾我们的老师，她苛刻，易怒，要求极高，一点小错误都无法容忍，哪怕是小孩之间的调皮捣蛋都能让她暴跳如雷。”
“但是她从不明说，她只会把小孩叫到屋里，把小孩脱光衣服，用力拧他背上和大腿上的肉，然后让他光着屁股，在她屋里罚跪。”
“托我那对从没见过面的父母的基因，整个孤儿院里就我长得最显眼，所以我就成了她的重点关注对象。有人来访时，她就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拉出去展示，以此获取社会资助，可每当别人说要领养我，她总会以我有遗传病回绝对方，然后，回到私下，她就又开始折磨我。”
“她说我不听话，总想着离开这里，离开她，所以她要惩罚我，我害怕极了，但是没有办法，我只能向她认错，变得更加听话，可她却仍是不肯放过我，她虐待我，猥亵我，甚至、甚至把我的下体勒上细绳，说要把我割了当女人，让我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这样就没有人愿意要我了……后来，是阿宁救了我，还跟我说要杀了她。”
我本就听得心头发寒，一听到里面还有阿宁，不由一颤，疑问道：“阿宁？”
“对，阿宁是和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也受过她的折磨，后来他不堪忍受，找到了我。”
我从没想到沉默内敛的阿宁居然还有这样激进极端的一面，不由追问道：“然后呢？”
“阿宁说如果事情败露，他会自己承担后果，不会出卖我，于是我加入了他。我们搬了一个大盆栽，打算从楼上推下去将那个女人砸死，但是还没等动手，你父亲就来了。”
“他原本只是来做慈善活动，却在意外得知我和你同一天出生的时候，果断地提出要收养我，哪怕我真的有什么遗传病，以江家的财力，也有足够的条件去治。”
“于是我就这样被带走了，临走前也带走了阿宁，我不想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后来，阿宁和我一起上学，创业，成了我的贴身助理，说是助理，但我从没把他当做下人一样使唤，因为他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所以，当我知道你和他做了的时候，我才会那样发疯。”
哥哥看着我，神色痛苦地道：“我没法接受我最好的兄弟和我最爱的女人在一起，我真的很怕，怕你们把我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爱也带走。还好，还好阿宁并不爱你，你也不爱阿宁，否则我真的很怕我会变成疯子，会不受控制干出什么可怕的事。”
他说到这里，眼神忽然变得复杂：“妹妹，你真的，真的很会拿捏我，你总能让我真正感觉到痛苦，每一次都是那么精准地……刺入我的要害。我输了，在这场和你的博弈里，我输得彻彻底底，江清月，你比我残忍。”
我被他看得心中一跳，不禁瞥下眼光，哥哥却捧起我的脸，认真地道：“但是你也让我明白了，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所以对于你给我的痛苦，我毫无怨言，而且我还要感谢你。”
哥哥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小时候的我没做错任何事，可我太懦弱，面对比我强的人，我不敢反抗，我以为只要我乖乖听话，她就会放过我，但是并没有，她还是会把我当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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