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琳把黄迅的自作主张全算在男人头上,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男人握着女儿的手不放,好脾气地笑笑。
卞琳注意到,思黛拉的歌声停止,舞台上已不见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日本国民歌姬。
原本聚在舞台下、或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宾客,纷纷挪动脚步。礼宾人员穿插在人群中,引导女孩们将主厅中央的位置腾空。
霎时间,数百道视线集中,探照灯一般的强光投射在卞琳身上。或远或近,许许多多窃窃私语撞击她的耳膜。
她眼波流转,视线有些没着没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不慌不忙。
卞闻名看着女儿故作镇定的样子,心中涌起莫名酸意。
如果不是意外染疾,他的宝贝或许早已习惯观众的瞩目。
这时,中岛美嘉的歌曲——《胧月夜之祈祷》的前奏响起,不由分说,将美嘉故乡的风景在听众脑海中铺陈——
夕阳落下的油菜花田,
山边远眺薄薄的晚霞,
仰望春风拂过的天空,
香气淡淡的一芽新月……
这是卞琳选定的华尔兹舞曲。
叁拍子的抒情曲调柔婉到哀怨,与华尔兹优美到浪漫的旋律相得益彰。
男人左手扬高,迈开长腿,牵着女儿去往场中,亦行亦退。
尽管不太情愿,卞琳被男人拉着,亦步亦趋。渐渐地,她的脚步踩上节拍,轻盈得宛如跳动的音符。
她对这首歌十足熟悉,能在任何小节接入动作。她的小腹仍然一下一下、快速而有规律地收缩。
她知道,自己有点紧张、有点兴奋;她更知道,这是深植体内的舞者之魂在提醒她,每当如此动人的音乐响起——
起舞,既是她的责任,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卞闻名竖起手掌,左手心握着女儿右手心。掌心相对,父女二人的心跳在对方掌心跳动,体温也融入对方的掌心的温度。
卞琳眼眸微闪,看了看男人。
而男人张开右臂,搭起手架,邀请的眼神温柔地笼罩着女儿。
卞琳咬咬唇,将左手抬高,搭在男人的右臂上,手指搭在男人燕尾服肩膀的衣缝上。
而男人右臂架起女儿左臂,右手放在女儿肩胛骨下方,虚拱的四指刚好越过她镂空后背的舞裙的边缘,搭在光裸的肌肤上。
卞琳身体微微一颤,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记起这副身体对身为她父亲的男人,多么敏感。
这十来天,要不是善用男人那个玉枕清心寡欲的功效,她也很难熬。
可以忍耐吧?
至少一支舞的时间。
这么想着,她努了努嫣红的唇瓣,示意男人启动舞步。
只见男人微微挺了挺右跨,目光若有所指地扫过她的右跨。
卞琳脸颊泛红,颇有点犹豫。
没有这个贴跨的动作,华尔兹就不是华尔兹了。
应该排练几次就好了,她在心底埋怨着卞闻名。
一边忐忑地将右腿插入他两腿之间,右跨紧紧贴在男人的右跨上;一边祈祷不要在七百多名淑女面前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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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圆舞
女儿玲珑的身段曼妙入怀,男人知道今晚的警报终于解除。
他的唇角勾起,颊边月牙形的狭长酒窝漾出温暖笑意,如春天的山色般明朗。
见到这一幕的宾客们,都不禁为这倏忽一现的幸福心旌摇动。
预备步的自然摆荡后,父女二人接入一连串的翩迁右转,舞姿飘逸优雅,舞步圆润流畅。
围观的女孩们意识到,这可能不会是一场无聊的表演,纷纷将赞赏的目光投注在他们身上。
康斯坦斯携一名少女挤进前排,父女二人带着一阵风,从她身前轻巧地旋开。
她啧啧两声,玩味地注视着她们,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叔父大人虽然不是专业舞者,却有着专业舞者不能匹敌的霸气和贵族感;堂姐有不俗的舞蹈功底,你看她落脚的着力点,细腻、有控制。”
挂在康斯坦斯胳膊上的少女与有荣焉地评鉴。
光是两个姿容绝佳的人相拥着满场旋转,就足够赏心悦目。何况,他们抱握的姿势既稳固又有弹性,如蝴蝶在绿山墙上翻飞,是柔软与刚强的极致碰撞。
“谁让你看这个了?”
“那你叫我来看什么?小康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不要总是神神秘秘嘛…”
少女故作不满,软软糯糯地追问。
“你就没研究研究他们?”
“有这个必要吗?”
少女疑惑的目光来回打量,她蹙着眉,摸着下巴,心中有了一番思量。
然而,被少女盛赞的卞琳,对自己的表现却谈不上多么满意。
喝彩声和鼓掌声不时传入耳中,提醒着她,并没能做到心无旁骛。
和男人胯相抵、腿根摩擦,接触的部位灼灼升温,似有火星溅射。
体内水分沁出,不是汗液,但也快了!
要命的是,卞闻名不知为何,视线一直不离她的身体,时而是脸、时而是脖颈。
视线扫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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