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露比确实非常喜欢妈妈做的面包。自从我来了之后,她几乎只吃过蔬菜、蘑菇,还有些我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怪东西,所以她喜欢面包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很久以前」是什么意思呢?露比以前也吃过正常的东西吗?话说回来,露比的「过去」到底是什么呢?我完全无法想象。
即使魔女也算是人类,可能也有像我一样的爸爸妈妈,但是看着现在的露比,我无法想象她有过那样的家庭。我甚至不确定她是否有过童年。她会不会是突然以现在的样子出现的呢?
这个转变,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我删去了重复的句子,使翻译更加流畅。
「来吧,随时欢迎你。」
在床上,露比像往常一样,用诱惑的语气说着。她妖娆地扭动着身体,等待着我。然而,今天我确实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身心俱疲。我回到了自己的村庄,却只带回了自己不在那里的失落感,可能比我想回去的时候更加沉重。我那么渴望见到妈妈,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种疲惫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露比和妈妈的形象重叠在一起。她们完全不像,但就在这么想的瞬间,我感到了一阵寂寞。啊,我想要彻底地依赖妈妈,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意识到的。是的,那时我和妈妈不是母子,而是陌生人。
「……妈妈。」
我最终还是小声地,小声地呢喃着这个从未说出口的词。然后,我就像倒在床上一样,将我的身体交给了露比。露比的身体很温暖,虽然我平时并不怎么在意,但此刻我却感到一种安心。为什么呢?明明一切都没有改变。
「怎么了,费尔?今天你特别依赖我呢,呵呵。」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今天只是有点累。仅此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是不是想念妈妈的乳房了呢~?」
露比一如既往地带着点戏谑的语气。我确实想念妈妈,确实有点想依赖她。但这不是原因。我可不是婴儿,不会因为想念乳房。归根结底,让我感到这种寂寞的,都是露比的错。如果露比不做些奇怪的事。都是露比,这个露比,露比的乳房,让我生气。为什么这么柔软。
露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那一刻,我仿佛感到了妈妈的手,感到一种莫名的舒适,然后一种莫名的愤怒涌了上来。我用力地揉捏着露比的乳房。我以为她会痛,但我的力量在她的弹性面前败下阵来,只是改变了露比乳房的形状。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没有人记得我……」
声音虽小,但我的声音已带上了哭腔。失去一个记得我的人,确实让人感到悲伤和孤独。我从未真正感受到这一点,直到今天回到村子,我才重新意识到。尤其是妈妈。好不容易见到了妈妈,却以那样令人遗憾的方式告别。我只是想叫她一声妈妈。
这一切都是我所期望的。但是,让我感到这样心情的是露比。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回到这里。为什么我必须承受这种混乱的心情。我变得无法理解这一切,我的思绪再次变得一团糟。
「……费尔」
与之前截然不同,声音变得很弱。
露比用那充满歉意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露比能理解吗?这种混乱、复杂、难以言喻的心情。她只是温柔地抱着我,温柔地抚摸我。为什么露比会带走我。为什么她会把我当作奴隶。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不会...
露比也感到孤独吗?我怎么会想到这种事。即使露比是魔女,她也是人类,不知道已经活了多少十年,多少百年,但至少她过去应该和某人在一起。可能是家人,可能是朋友,或者我并不知道,可能是恋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露比住在这片森林里,不想与外面的村庄或城镇有任何联系。不,是无法联系。
因为孤独,所以想让某人留在身边。而那个人恰好是我。是这样吗?露比很任性,很笨拙,除了魔法,她什么都不会做,也不想做。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采取强硬的方式。是这样吗?
我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我思念妈妈,渴望回到她身边的心情,和露比因为孤独而带我走的心情,是同一种心情吗。啊,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也许我早就知道了。露比隐藏的心情。所以我留在这里,又回到了这里。
「对不起,费尔……」
露比温柔地吻了我。她总是那样强硬,现在却突然道歉,我感到困惑。那吻如此温柔,让我今天有种羞涩的感觉,仿佛露比和妈妈的身影在我心中重叠。不,不对,露比不是妈妈。但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仿佛在抚平我的孤独。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是什么表情?至少,是一张被泪水浸湿的糟糕脸庞。你认为是谁的错?因为露比的任性,我承受了这一切。我一直,一直,一直在忍耐。一想到这,我几乎被悲伤的情绪压垮。
为什么露比在我想要回家的时候,允许了我?也许,那是她尽全力的关怀。但那不是温柔。那是错误的。因为我一直忍耐的东西,全部,全部都被打破了。因为我回到了村庄,我再也无法忍耐了。
露比,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奴隶?
即使不是我也可以,对吧?
为什么我必须有这种感觉?
露比沉默着,更紧地抱着我。很痛。尽管痛,但我无法拒绝。这不是诅咒的原因。因为我似乎终于看到了露比隐藏的情感。无论是奴隶,玩具,还是毛绒玩具,我肯定是露比需要的。当我意识到时,我已经回抱了露比。就像我们在互相安慰。
露比再次吻我。那是一个甜蜜的吻。所以我用舌头回应。突然,在黑暗中,我看到了露比的眼睛。被刘海遮住的露比色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一看到这,我混乱的思绪,就像解开拼图一样,逐渐,一点一点,开始整理。
啊,果然,露比就是这样笨拙。
我和露比就这样彼此亲吻,比往常更加温柔,身体紧密相拥,无需言语,就这样默默度过了时光。这或许是我第一次与露比以这样的心情共度夜晚,满心的甜蜜,满心的酸楚,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夜晚就这样缓缓,缓缓地深了。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