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狐狸这种有灵性的动物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对危险。
趋利避害是天性。
车直接停在了A大校门口,闻音把锁一开,偏头看向窗外,意思很明显。
这一路上方泽樾忐忑不安,道歉哄人的话都说尽了,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得来闻音一个好脸。
他就知道,这次是真的玩脱了。
车内一时寂静,方泽樾紧紧盯闻音,也没有任何举动。
他的目光热切,闻音自然能感觉到,片刻后她转回头来,挺心平气和的看向他,“我好像一直都忘了问你一件事。”
方泽樾浑身紧绷,像是在课堂上被老师拎起来回答复杂的问题而不知所措的笨学生:“什么?”
闻音直截了当:“你跟你前任是怎么分手的?”
闻音自认自己在感情这块还算坦荡的,跟方泽樾交往初期,也或多或少都了解过对方的情史,但比起她的坦然直白,方泽樾则显得有些遮遮掩掩,那时闻音只是觉得他不太喜欢聊这些,便也没强求,毕竟谁谈恋爱还要把前任的事掰碎了讲,那不是糟心么。
但现在闻音隐隐觉察出点什么,便也没再当做无事发生。
方泽樾唿吸一滞,眨了眨眼,显得有些闪烁其词:“就,吵架什么的……”
闻音看着他,很耐心:“是她给你留下了不好的阴影吗,我是说背叛你们感情的这种。”
方泽樾脸一白。
闻音了然。
她笑了下,情绪却有些寡淡:“所以你也觉得我会那样对你吗?”
“不是的!”方泽樾当即否认,看着她的脸,又低头闷闷道:“我就是害怕…但我真的没别的意思,这次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我气,好吗?”
顿了顿,他又有些愤然:“都怪章诚…他忽悠我,事情都没搞清楚,连陈教授都没认出来就往你身上泼脏水,害我闯祸…”
今晚他的道歉说了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跟闻音解释得清清楚楚。
闻音没说话,她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一时有些走神。
是失望吗?
闻音觉得她有点儿。
因为方泽樾不信任她。
然而信任是感情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最后她微叹了口气,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像是宣判了某种罪行,方泽樾心里一凉,却不敢再继续赖着,他看得出来闻音的心情很不好。
离开前,他扒着窗沿,目光恳切又真诚的看着闻音:“如果,你消气原谅了我的话,可以给我发消息吗?”
闻音垂眸看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想要过来牵她。
“嗯。”闻音没躲,让他碰住,然后年轻男人炽热的掌心包裹住了她的手指,很紧很用力。
方泽樾又很小小声地请求:“可以给我一个道别吻吗?”
闻音抬眼看他。
方泽樾也看着她,眼神很亮又紧张期待,“这些天我很想你的。”
闻音没同意是否,但方泽樾在她的沉默中,凑过来轻轻的贴了贴她的唇角,“真的对不起。”
他松了手,跟她拉开距离,转身往校园里走。
一步叁回头,见她车还停在原地,又咧嘴笑着冲她使劲挥了挥手。
一股闹腾劲儿,还透出些傻气。
没由来的,闻音心口蓦然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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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得罪
闻音向来是个洒脱随性的性子,大大咧咧惯了在某些时候就比较迟钝,她是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把陈宗敛给得罪了。
老闻虽然出了院,但陈宗敛这个前女婿也没忘登门探望,听蒋女士说起那养生中药包她喝着感觉还挺好,陈宗敛下次再来时又捎带了些,一并的还体贴的转达了陈医生的话:“是药叁分毒,还是得食补。”
蒋女士笑呵呵的应下,留了他吃饭。
刚好碰上闻音回来看老闻。
距离之前方泽樾揍人那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乍然看见陈宗敛,闻音还是有些尴尬。
这是在家里,该佯装的场面还是不能丢,闻音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唿:“这么巧,姐夫你也在啊。”
陈宗敛的视线轻描淡写的扫过她,并未与她多寒暄,只微颔首,淡淡的‘嗯’了声。
趁着倒水时,闻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睛无聊的四下乱瞥,实则暗自打量他的脸,英俊而棱角分明的脸庞多了一抹淤青,虽消了不少,但仍显得突兀。
闻音垂眸用喝水的方式掩盖了自己莫名的心虚。
吃饭聊天时,闻音才得知关于他脸上的伤,陈宗敛讲给蒋女士他们听的借口是不小心磕的。
闻音默默的把头埋了下去。
没料蒋女士一筷子斜过来,给她夹两块排骨,还调侃:“今天话怎么这么少,做什么亏心事了?”
闻音:“……”
她把排骨塞嘴里,含含煳煳的:“您不说了么,食不言寝不语的,我严格遵守呢。”
“哟,转性儿啦?这么听话。”
“可不。”
蒋女士觑她一眼,又开始了老生常谈:“那我让你去相亲你怎么不听?谈个恋爱结个婚,显得我要把你往火坑里推……”
闻音不禁头大,隐隐约约还觉察到斜对面投过来的视线,她赶紧打断:“诶这排骨真不错,妈您多吃点儿,您下厨辛苦了。”
蒋女士还要再讲话,她一张口就被闻音喂了菜,堵得不能言语。
蒋女士瞪她,闻音眸眼弯弯的陪着笑,亲亲热热的:“填饱肚子最重要。”
陈宗敛目光浅淡的掠过她的脸,笑起来很狡黠五官生动的人没有面对他时拘谨和不自在,张扬又恣意。
蒋女士被她闹得没了脾性,当着陈宗敛的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吃过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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