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
顾淮宴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缓步走近,雪茄与威士忌的气息将她包围:“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吵架。”
连续几日的工作再加上今天赶往巴黎,时差都还没倒过来的顾淮宴能够很明显感受到头痛。
“怎么,我说错了吗?”唐妤笙不退反进,仰头迎上他阴沉的目光,“难道不是你说的吗?”她上前拽住男人的领带,拉紧靠近自己。
“毕竟你馋我的身体,跟她结了婚之后还想跟我上床,她知道堂堂顾氏总裁还有这一面吗?”
唐妤笙也是气急了,她丝毫没考虑过挑衅男人的下场。
顾淮宴的手指猛地扣住她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别挑战我的耐心。”
“你未婚妻知道你这么暴力吗?”她被迫踮着脚,呼吸却丝毫不乱,“或者她其实就喜欢你这种——唔!”
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顾淮宴的唇粗暴地碾过她的,威士忌的辛辣在口腔蔓延。
唐妤笙用力推他胸膛,却被他反剪双手按在墙上。
“放开!”她偏头躲开他的唇,气喘吁吁,“你的岳小姐没满足你?”
顾淮宴的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声音低沉危险:“这张嘴除了说刻薄话,还会什么?”
“还会咬人。”她猛地低头,狠狠咬在他锁骨上。
顾淮宴吃痛松手,低头看着锁骨上渗血的牙印竟然笑了:“长本事了。”
他慢条斯理地用领带擦掉血迹,“看来这两个月只顾着想着要怎么跟我对抗了是吧。”
唐妤笙抹了抹嘴唇:“托您的福,思考了很多人生哲理。”
“比如?”男人再次捏住她的唇,手指摁压她嘴唇上的血迹。
“我逃不掉不是么?”唐妤笙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他,伸手从他胸前一路往下,停留在男人的西裤上。
“那我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你说的,除了顾太太,什么都能满足我。”
顾淮宴蹙眉。
他太知道唐妤笙的脾气了,能让她心甘情愿说出这种话,除非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影响到她。
“你能这么想,最好。”
唐妤笙累了,她现在无力跟面前的男人对峙了,当她听到于笑笑无意间吐露出的她的卡又被停了,她就知道又是顾淮宴插手了。
于笑笑是她在巴黎唯一的朋友了,顾淮宴现在的手段只是让于家停了于笑笑的卡,如果严重点,她根本不知道顾淮宴还会怎么做。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牵扯到笑笑。
反正来日方长,她一定可以找到时间机会,彻底远离面前这个疯子。
第22章 旧梦
意大利,罗马。
夕阳的余晖如同融化的黄金,泼洒在一栋历史悠久巴洛克风格建筑的别墅内。
光影在精雕细琢的天花板壁画上流转,却无法驱散站在巨大落地窗前那个男人周身冷凝的气息。
宋烨钦背对着宽敞奢华的办公桌,目光似乎穿透了玻璃,落在遥远的天际线。
他身姿挺拔,剪裁完美的深灰色意大利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早已褪去了两年前的青涩与急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沉稳。
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眼底深处难以化开的郁色,揭示着这份沉稳之下,并非全然平静。
指间夹着一支即将燃尽的雪茄,烟雾袅袅,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罗马的喧嚣被厚重的隔音玻璃隔绝在外,室内只有古董座钟指针规律的“滴答”声,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也敲打在他沉寂已久的心上。
两年。
整整七百多个日夜。
他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像梳头发一样梳理过亚洲欧洲非洲可能藏匿她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顾淮宴把她藏得太好,保护的太好,就像将一颗稀世明珠彻底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隔绝了所有窥探的光。
他只能靠回忆里那个明媚鲜活的少女形象来支撑自己,靠着一股不肯熄灭的恨意与执念,在宋家这个巨大的漩涡里挣扎、攀爬。
“咚咚——”
谨慎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宋烨钦没有回头,只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进。”
他的心腹下属艾伦推门而入,脚步放得极轻,手中捧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脸上的表情是罕见的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先生,”艾伦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敬意,“有消息了。”
宋烨钦夹着雪茄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一截烟灰簌簌落下。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在艾伦手中的文件夹上,似是探究这话的真伪,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紧。
“说。”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极致的压抑。
艾伦上前两步,将文件夹恭敬地放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然后退后一步,垂首汇报:“我们的人……终于在巴黎确认了唐小姐的踪迹,但是……”
“但是什么?”宋烨钦的眉心骤然拧紧,声音里渗出一丝寒意。
“我们无法近身。”艾伦的语气带着挫败和忌惮,“唐小姐身边有非常专业的安保团队,二十四小时轮值,明哨暗哨都有,警惕性极高,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死角,我们的人尝试了几次,别说接触,连靠近到百米范围内都会立刻被锁定和驱离,可以确定,是顾家的人。”
顾家的人,顾诚天可不会对这个女儿如此保护,那么除了顾诚天就只有那个疯子能做出这种近乎于二十四小时监控的事情。
巴黎——
他一开始以为唐妤笙被送出国第一选择是瑞士,毕竟瑞士才是顾家百年基业的发展地——
他居然把她送到了巴黎,其实也有迹可循,唐妤笙喜欢画画,而巴黎拥有的顶级绘画名校。
他居然没想到这一层。
近不了身……这个结果,宋烨钦并不意外。
顾淮宴那个男人,偏执、霸道,他既然能把人藏起来,就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轻易触碰他的所有物。
一股暴戾的怒气瞬间冲上宋烨钦的头顶,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在那密不透风的“保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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