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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羁绊(另一个故事)】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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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她命运的事,那些让她一辈子都无法
忘记的事情。

  等陈果回过神来,她言语冰冷,轻声说道:「牵涉其中的,还包括我的父亲,
我的前夫。」

  说完,陈果拿起卷宗,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这一次,她的脚步不再焦躁,而是沉稳、坚定,每一步都像踏在通往地狱的
鼓点上。

  小张僵在原地,浑身冰凉。他知道,陈果不是要去吵架,也不是要去质问。

  她是拿着一颗足以炸毁半个北凉共和国权力圈的核弹,去找彭家声摊牌。

  不,那不是摊牌。

  那是最后的通牒。

              第十二章 姜政治

  我的意识,像是在一片黏稠而温暖的深海里缓缓上浮。

  眼皮沉重得像挂着铅块。

  我能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盖着干净的、带着消毒水和阳光混
合气味的被子。

  手臂上,那个被针头刺穿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一种迟钝的、却又无比
真实的痛感,提醒着我不久前经历的那场噩梦并非虚构。

  我太累了,身体和精神都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海绵,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
有。

  于是,我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再次沉入那片半梦半醒的海洋。

  记忆的碎片,就像是海底斑驳的光影,开始在我眼前无序地闪烁、重组。

  梦的最开始,总是温暖的。

  那时的我还很小,小到我的世界只有家里的客厅那么大。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淡淡的,木质调的清雅味道。

  那是母亲陈果身上的味道。

  我记得她总是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英姿飒爽,但只要一回到家,她就会立
刻脱掉那身坚硬的外壳,换上柔软的家居服,把我抱在怀里。

  她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她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是温热的。

  她会给我讲那些我听不懂却又觉得很好听的故事,会用指尖轻轻刮我的鼻梁,
笑着叫我「小卓然」。

  那时候,我的母亲是爱我的。

  我无比确定这一点。

  那种爱,是阳光,是空气,是我生命里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我的父亲姜政治,则是家里的另一座山。

  他也穿着制服,比母亲的更威严,皮鞋永远擦得锃亮,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
皮革和薄荷牙膏的味道。

  他不像母亲那样总是把爱挂在嘴边,但他会用宽厚的手掌把我举过头顶,让
我看到更高更远的世界。

  他会教我下棋,会检查我的作业,会在我取得一点点小进步时,露出一个克
制而骄傲的微笑。

  那时候的父亲,是一个从任何社会层面来看,都无可挑剔的成功人士。

  然而,我记忆里那片温暖的海洋,是在某一天,毫无预兆地迎来了冰川。

  我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了,只记得那是一种断崖式的感情绷断。

  先是母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馨香被浓重的烟味取代。

  她不再抱我,只是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虚空发呆。

  接着,是争吵。

  他们开始躲在书房里,压低声音,但那种压抑着的愤怒和绝望,却像毒气一
样能穿透厚重的门板,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我躲在门外偷听过,听不懂那些复杂的词汇,只隐约听到了父亲一遍遍地重
复着:「……收手吧!那是你爸,你斗不过他们的!……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可那些孩子呢?姜政治,你就是个孬种」

  然后,就是彻底的冰冷。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我发现她的衣柜空了,她梳妆台上那些好看的瓶瓶罐罐
也都不见了。

  家里那股熟悉的馨香,彻底消失了。

  陈果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然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

  而从那天起,我的父亲姜政治就像一个被抽走了发条的铁皮人,瞬间就丢失
了所有的前进动力,然后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开始生锈、腐烂。

  他不再穿那身威严的制服,整日穿着起皱的T恤和睡裤。

  他不再擦皮鞋,不再刮胡子,身上那股好闻的薄荷味被刺鼻的酒精和劣质香
烟的焦油味覆盖。

  他丢了工作,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有时候
又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暴跳如雷。

  他开始变得不修边幅,疑神疑鬼。

  总觉得有人在监视他,会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用胶带把门缝贴起来。

  曾经那个如山一般可靠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需要我这个孩子反过来去担心的、
摇摇欲坠的空壳。

  一个人们眼中的社会精英,就这样,无可挽回地滑向了社会的最底层。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我上小学三年纪还是四年级,我记不清了。

  某一个黄昏,父亲领回来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马爱莲,身上总有一股浓重的油烟味。

  她不像陈果那样漂亮、干练,她的手指粗糙,说话嗓门很大,在街角的夜市
摆一个卖麻辣烫的路边摊。

  马爱莲的到来,给这个即将彻底腐烂的家带来了一丝烟火气。

  她会做饭,会洗衣,会用粗大的嗓门吼我父亲去洗澡刮胡子,也会在他耍酒
疯的时候,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过去。

  在我看来,她算不上一个温柔的继母,尤其是在她和父亲有了一个女儿后,
我在家中几乎就成了透明人。

  我知道,属于我的家,早就没了。从陈果离开的那天起,就没了。

  梦境的最后,画面定格在父亲望着远方发呆的神情,每次他这样的时候,我
知道,他在想念某个人,可是那个人不见了。

  后来,他好像要对我說什麼,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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