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今天早上刚搬走的。”肖石暗自叹息。
凌月如轻叹摇头,既同情,又惋惜地看着他:“多可贵的女孩儿,你就这么把她放走了?”
“什么叫我把她放走!”肖石转身看着姐姐,急急地道。“难道你认为她留下来合适吗?”
“合不合适要看你喜不喜欢她!”凌月如盯着他,一付针锋相对的样子。
“哪个喜欢?”
“你说哪个喜欢?”
“当然不喜欢,我有女朋友,怎么会喜欢她。”肖石不屑地转回身体。
凌月如扒着他的肩头,盯着他眼睛道:“不喜欢她这么晚了你会跑到姐姐这里来?”
肖石皱了皱眉,道:“我们一个多月没见面了,我来是为了看你。”
“得了吧你!”凌月如白了他一眼,轻轻推了他一下,“你都考完三、四天了,也没说来看姐姐,偏是她刚搬走,你就来了,要不是心里不痛快,你会来看我!”
“我真是来看你的!”肖石觉得很无辜,痛不痛快不说,他确实是想见她才来的。
“算了吧!”凌月如叹了一口气,又靠在他身上,酸溜溜道,“反正现在自由恋爱,你想跟谁结婚我又管不了!”
肖石一愣,难道姐姐也反对常妹?于是歪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凌月如又转回身,把脸凑到他面前很近,盯着他道:“意思就是替杨洛不平,还有些吃醋,你明白了吗?傻弟弟!”说着话,还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
肖石没动,也没说话,感受着姐姐口鼻中热热的呼吸,他心里忽然很乱。
凌月如慢慢凑到嘴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肖石看着姐姐如水的面靥和深深的眼睛,不自觉地咧了一下嘴。他想笑笑,但显然不成功,他又想到了一个月前姐姐流泪的脸,还有自己复杂和心痛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傻啦?”凌月如妙目连连,看着他问。
“没什么。”肖石觉得有些心疼,轻声道,“姐姐,你真美。”
“就会贫嘴。”凌月如嗔了他一句,有些害羞。
一旁的电话响了,凌月如抓起话筒:“喂,哪位?……哦,丰阿姨啊……什么!又晕倒了?!……在哪?……好,我知道了,省医院六零四,我马上就到。”
肖石听了,直起身问:“怎么啦?”
凌月如放下听筒,轻叹道:“我爸高血压又犯了,在医院输液呢,我得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肖石站起身。
“嗯,我去换衣服。”凌月如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
凌月如迅速穿好衣服,将湿发随意一系,两个人就出门了。天没大黑,街上人还很多,凌月如把车子开得风驰电掣,肖石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姐姐焦虑的脸。
找到六零四,凌月如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凌大宽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美妇。
“月如,你来了。”中年美妇站起身。
“爸,你怎么样了?”凌月如对美妇点了个头,走过去坐在床边。
“我没事,还是才毛病。”凌大宽回了一句,向肖石望来。
“总裁你好。”肖石问候了一声,又向一旁的美妇点了个头。
“你就是肖石吧?”中年美妇打量了他一番,亲切的道,“果然是一表人材,我们家老凌常常跟我夸你呢!”说着话,还微笑着向凌月如瞥了一眼。
“丰阿姨好!”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肖石估计她肯定是凌大宽的续弦。
“呵呵,好。”丰阿姨把着他的手臂,继续打量着他。
肖石有些不自然,总觉得她的眼神和杨洛妈很相似,不会也把我当女婿了吧!凌月如苦笑了一下,无奈暗叹。
凌大宽看了看二人,对妻子道:“美彤啊,他们已经来了,你趁现在赶紧回去吧。”美彤看了丈夫一眼,对凌月如道:“月如,你爸晚上还没吃饭呢,你先看一会儿,我回去给他做点儿饭。”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丰美彤微笑着对肖石点了个头,就出了病房。
“小肖,你也坐吧。”妻子走后,凌大宽对肖石道。
肖石应了一声,坐在一旁的陪护床上。凌月如望着爸爸,摇着头道:“爸,你看你,又病倒了。我说了你多少次了,市政府那个项目,你别再抓了,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凌大宽叹了一口气,道:“这个项目市里非常重视,容不得半点儿疏失,公司能否成功转型,也全靠它。不过你不用担心,等这个项目一完,爸就和你丰阿姨回乡下去,以后什么也不管了。”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搞什么呀!”凌月如心疼地责备着老爹。
“唉,大宽公司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不搞好这个项目,爸爸怎么能放心把公司交给你呢!”凌大宽抓着女儿的手,意味深长。
“有什么不能放心的,我都管公司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你的能力爸爸当然不怀疑,可你终究是女孩子。”凌大宽似乎很无奈,有意无意地向肖石瞥了一眼。
肖石静静地看着父女二人的对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凌月如轻咬着嘴唇,面容有些凄凉。凌大寞忽然道:“月如,爸爸想吃西瓜,你下去给爸爸买一个。”
“还是我去吧。”肖石站起身。
“你坐着,让月如去吧。”凌大宽语气不容拒绝。
肖石看了看姐姐,没说话。他觉得老凌有意如此,似乎想跟他说什么。凌月如也觉得奇怪,狐疑地看了看二人,但还是依老爹的吩咐,起身出去了。
见女儿出去,凌大宽看着肖石,向床边一拍,道:“小肖,你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果然如此,肖石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沉,依言坐了过去。
“你身上带烟了吧,先给我点一支。”说着话,凌大宽向他伸着手。
肖石一愣,随即失笑:“总裁,你这正输着液呢,就先别抽了!”这个凌大宽,居然为了抽烟,就把女儿支了出去。
“少废话,快点烟,我还有话跟你说呢。”凌大宽盯着他,脸色很平静。
肖石无奈,掏出烟给他点了一支。说到底,他并不怎以反对病人抽烟,一个人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无论如何是一种悲哀。
“小肖,其实这烟……我也抽不了多久了。”凌大宽抽着烟,眼光苍凉,仿佛在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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