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芝提了提手里的毛巾,表情一如既往的强势,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自然:
“晨练去。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身体都僵了,不舒服。”
顾长渊只是点头,神色平淡:
“动一动,流流汗。”
餐桌旁,牡丹·红龙刚把一块烤肉片塞进嘴里,听到“晨练”两个字,立刻眼睛一亮,火红色的长发都跟着晃动起来。她猛地放下刀叉,拍着桌子笑道:
“嘿!这听起来不错啊!我正好也有点手痒痒,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运动嘛,我最拿手了!”
“你?”宋兰芝眉梢一挑,斜眼看了她一眼,干脆利落地摇头,“不行。”
牡丹愣了愣,眼神里写满了不服气:“为啥啊?我正好能陪你们——”
“你是年轻姑娘。”宋兰芝双手抱臂,语气毫不留情,“我们那帮老头老太太凑一块儿,活动筋骨就是舒展缓慢的动作。你一个年轻人跟进去,非得把节奏全带偏了。”
牡丹张了张嘴,想要争辩,却对上宋兰芝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顿时泄了气。她闷哼一声,抱着手臂瘪嘴坐下,嘴里还小声嘟囔:
“切,真没劲……”
父亲顾长渊看着这一幕,神情不动声色,转身便和宋兰芝一同走了出去。临走时他淡淡吩咐:
“早点吃饭,别误了时间。”
大门合上,家里霎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只余下餐盘轻轻碰撞的声音。我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父母的存在始终像一层无形的压迫感,即便他们从未逼问过我,但我清楚,他们的眼睛似乎什么都能看穿。如今他们一走,长桌边只剩下我和花妃们,我终于能稍微放松下来,不必再伪装成那个“乖学生”的模样。
夜来香最先靠过来,紫色的尾巴轻轻扫过我小腿,笑得娇媚:
“小坏蛋~现在家里只有我们啦,你是不是觉得心里一下子轻快了?”
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却默认了她的话。银白长发的黑蔷薇依旧冷漠,红色的眼睛在光影下冷冷闪烁,她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姿态优雅,却明显专注在我的神色上。水仙则安静地坐在我另一侧,蓝色的眼瞳深邃,仿佛能看透我心底的思绪。我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煎得焦香的培根放入口中。油脂在舌尖炸开,热量涌入胸膛,让我彻底从昨夜的混乱中脱离出来。片刻后,我放下刀叉,抬眼望向众人。
“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我们开个会。”
我低声开口,语气认真而沉稳。花妃们安静下来。即便夜来香依旧笑盈盈的,尾巴摇晃不停,但眼神也逐渐专注,黑蔷薇干脆将杯子放下,双手交叠撑在桌上,水仙轻轻点头,表示随时准备倾听。
“这段时间,我们已经走过不少世界。”我说,语气低沉,“有些世界,我们斩杀了邪恶的根源,彻底恢复了秩序。那些地方已经不需要我们操心,可以放心离开。”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们心头。
“但也有的世界,问题还没彻底解决。”
空气陡然凝重起来。夜来香的笑容稍稍收敛,黑蔷薇的瞳孔闪烁着深红的光,水仙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比如茉莉的故乡。”
我顿了顿,目光不自觉飘向楼上的方向。那里茉莉还在更衣,那位金发碧眼的天使,明明清冷圣洁,却在暗黑世界里背负了沉重的宿命。
“暗黑世界。”
我轻声吐出这三个字,空气霎时凝固。
“我们已经消灭了安达利尔,这个女魔头的陨落,确实让那个世界少了一大祸患。”我的语气并未因胜利而轻松,反而更冷冽,“但那只是开始。安达利尔只是七魔头之一。除了她之外,还剩下六个。每一个都比她更强大,更难对付。”
我把筷子放下环顾着长桌,碗碟叮咚轻响,金色的阳光斜斜洒在桌布上,映得每个人的面庞都格外鲜明。昨日的疯狂和黑暗暂时远去,而眼下的安宁却更像是风暴前的片刻静止。
“瓦瑞夫的车队还需要一个月才能抵达鲁.高因。”
我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隐隐的重量。
“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也就是说,我们再次启程,回到暗黑世界进行冒险和战斗,还要等足足一个月。”
话音落下,夜来香正嚼着吐司,紫色的尾巴晃了晃,随意甩在桌腿旁。牡丹则直接端起一大杯牛奶咕咚咕咚喝下去,金红色的眼眸闪着兴奋,似乎对“战斗”两个字敏感异常。
“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休息调整。”我继续说道,目光从每一位花妃脸上扫过,“但最好不要浪费,一个月的空档,不能只是单纯地消耗掉。”
我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主意。”
话音落下,空气里微微凝固。夜来香第一时间就笑了,伸手托着下巴,紫发垂落在肩头,眼里闪着玩味:
“小坏蛋,你问我这种事等于是白问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对打打杀杀的游戏没有太大兴趣,人家只想陪你床上折腾~”
她说得露骨,语气里满是撒娇与媚意。桌边的牡丹也立刻哼了一声,甩了甩火红的长发:
“我倒是想插嘴,可惜我这脑子就是用来挥拳的,不是用来想那些弯弯绕绕。你让我上场砸碎敌人的头盔可以,让我出主意就免谈咯!”
她一边说一边还握了握拳,指节发出“咔啦”的脆响,显然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动手,而不是坐在这里和我们讲决策分析到细节——我点了点头,其实这两人的态度我早有预料,夜来香专注在情欲与侍奉,牡丹单纯直接,喜欢硬碰硬的解决方式,让她们参与战术谋划,本来就强人所难,只是我不想将两人排除在外才多问一嘴,是爱,也是尊重。
至于另一位脑子比较好的花妃水仙,她静静地坐在我右手边,蓝色的眼瞳映着窗外的光,沉默得像一汪深潭。她的神情柔和,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态度暧昧友好但没有说话。
水仙考虑问题向来很周密,甚至能看穿局势的走向,可她从来不愿意打破我的主导。她宁可把建议埋在心里,也要让我做最后的定夺,她的沉默,正是另一种顺从。
于是,整个餐桌上真正会发声的只剩下两人了。黑蔷薇率先开口。她的银白长发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红色的瞳孔锐利如刀锋。她没有多余的铺垫,只是简明扼要地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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