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瘫坐在冰冷的玉璧之下,大口喘息,汗水浸透了额发,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他眼神涣散,充满了事后的虚脱、迷茫,以及一种深可见骨的自我厌恶。方才那不受控制的、近乎本能的掠夺与侵占行为,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而非一个人。
不远处,碧云圣女柳云裳蜷缩在华丽的云毯上,宫装破碎,如雪肌肤上遍布汗液与红痕,触目惊心,她碧海般清澈的眼眸此刻空洞地望着穹顶,曾经的圣洁与高傲被彻底碾碎,只剩下残破的躯壳和无尽的屈辱。
“呼哈……”穆月的声音干涩沙哑,喘着粗气。“月儿…我…的功法……需要这样?”穆月貌似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门外仿佛置身事外的澹台月。
“公子也感觉到了,不是吗?”澹台月的声音依旧温柔,“您体内沉睡的‘根源’,需要最精纯的仙子的阴元来滋养,而这些身负顶级灵体、元阴未失的圣地圣女、绝世仙子,便是世间最好的‘食粮’。”
“食…食粮?!”不等穆月反应,柳云裳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瞬间眼神聚焦,转化为滔天的恨意!她挣扎着坐起身,嘶声道:“邪魔!妖女!你们竟敢…竟敢如此亵渎我!且以女子的元阴为食粮?!你等所为,天理不容!正道仙盟绝不会放过你们!天道昭昭,你们必遭天谴!!我碧云圣地必将尔等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呵…”澹台月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唇角弯起一抹极淡却极致讽刺的弧度。
“天谴?”一声娇俏却同样冰冷的嗤笑从门口传来。叶琉璃倚着门框,把玩着一缕发丝,大眼睛里满是戏谑和恶劣,“在哪呢?怎么还没劈下来呀?我好怕哦!”
柳云裳气得发抖:“你们……邪魔外道!!如此卑劣手段修炼,便是为天地所不容!我辈修士,当替天行——”
“闭嘴!”一声冷斥骤然响起,打断了柳云裳的嘶吼,出声的竟是澹台月!
“正道?你碧云圣地占据九条水元灵脉,辖下三百宗门,数千修真家族,每年需要进贡多少灵石、多少灵药?还有多少……有潜质的童男童女?”
柳云裳瞳孔猛地一缩:“妖女休要胡说!那是他们自愿供奉!以求圣地庇护!!”
“自愿?呵呵…”语气却愈发冰寒。
“好一个自愿!我且问你,三百年前,碧云城赵家那一对拥有隐水灵根的双生子,年仅八岁,是如何自愿被送入圣地,从此再无音讯?他们的父母悲痛欲绝,三年内相继郁郁而终,这也是自愿?”
此刻的澹台月,脸上表现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与厌恶。那是一种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肮脏、令人作呕的神情,她周身那一直完美收敛的气息,虽然依旧强大,却不再如深渊般平静无波。
“五十年前,依附你宗的‘流风门’,因发现了一条小型灵玉矿脉未及时上报,便被你圣地一位长老寻了个由头,满门上下二百余口,包括襁褓中的婴儿,尽数屠灭,矿脉收回,这也是正道的庇护?”
“你身上这件‘鲛绡云裳’,乃是以百年鲛人泪珠辅以上等冰蚕丝织就而成,你可知为了采集足够的鲛人泪珠,你们圣地的外门弟子是如何对待那些被捕捞的鲛人?将它们囚于暗无天日的水牢,男鲛人被日夜鞭打折磨,区区数十位女鲛人,则被你们所谓的数百名正道修士,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它们流干最后一滴泪,在极度痛苦中死去!它们的哀嚎,你可曾听见?!!这华美衣裳之下,沾染了多少异族的血泪与绝望?!”
柳云裳的脸色随着澹台月的每一句话而变得越来越苍白,她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扼住,发不出声音。这些事,她有的隐约听过…
“你碧云圣地炼丹房里,那些被当作药引的修士,活生生被投入丹炉,只为增加一丝的成功率,他们…就该死吗?!!你说我等邪魔?你们为了修炼合击剑阵,强行抽取附属家族子弟‘本源剑种’,导致他们根基尽毁,终身无法筑基,这与杀人何异?!”
“你们高高在上,享受着万里疆域的供奉,视凡人如草芥,视小派如猪狗!多少家庭因为你们一道征召令而破碎?多少因为你们看中了他们的孩子有灵根而骨肉分离,此生再不得见?!就连方才你与公子云雨时,不也要出卖了你的师尊与师妹吗?可笑!”
“你们那份所谓的雍容华贵,那份仙姿缥缈,哪一点不是建立在累累白骨和无尽血泪之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正道?”
“什么…鬼…?”穆月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从未见过澹台月如此失态,如此愤怒,却也未曾想到此前她们这个世界说的弱肉强食,可怕到如此境地…
柳云裳被这一连串的质问轰击得心神剧震,脸色惨白如纸,她想反驳,想斥责对方污蔑,但那些话语却像是卡在喉咙里的毒刺,让她无法吐出。
最终,她只能徒劳地、歇斯底里地尖叫道:“强词夺理!!你们这些魔鬼!刽子手!特别是你这个凡人,不得好——!!!”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柳云裳被突如其来的传来的痛感,呆愣在了原地,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啪——!”又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直旁观的叶琉璃,竟不知什么时候闪身到柳云裳的面前,此刻她的眸中再无往日天真澄澈的稚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霜刃般的幽冷…
“你胆敢再如此折辱他,死!”叶琉璃说出这句话时,柳云裳感受到了叶琉璃指尖渗出的寒意,她知道,哪怕是死,估计都不会死得如此简单…
澹台月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平复那罕见波动的心绪,但眼中的冰寒与厌恶却有增无减。
她盯着捂着脸的柳云裳,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与我夺仙宗相比,你等不过是一群披着正道华袍,行尽龌龊之事,却还要立牌坊的虚伪蛀虫!我等明刀明枪地掠夺,目标至少是你们这些同样满手血腥、享有资源所谓的仙子,而你们呢?一边吸食着凡骨血肉堆积而成的资源,一边却高高在上地指责我等为魔道?”
澹台月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已恢复了那深不见底的平静,她冷冷地瞥了柳云裳一眼,如同看一只蝼蚁。
“叶琉璃,喂下锁魂丹,让她安静几天,在柳圣女还未学会如何称呼公子之前,我不希望再听到她发出任何噪音。”
“好嘞~”叶琉璃也恢复了往日笑嘻嘻的神情…毫不怜香惜玉地捏开柳云裳的嘴,将一枚黑色丹药塞了进去。
柳云裳剧烈挣扎,却无济于事,很快眼神变得涣散,陷入了昏睡。
澹台月这才转向穆月,脸上又重新挂起了那温柔的的一面,只是眼神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冰冷…
“公子,您看到了。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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