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揉着发麻的肩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了上来:「再来!」他深吸一口
气,九阴真经的内力在体内流转,降龙十八掌的威力陡增,猛然间一招「飞龙在
天」,双掌排山倒海般压下,竟逼得郭芙后退了半步。两人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拳掌相交,砰砰作响。
但郭芙终究是从小练起,招式更为纯熟,她虚晃一招,待刘真全力格挡时,
下盘陡然变招,一记迅捷无比的扫堂腿正中小腿。
刘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向前摔倒。他正欲起身,却见郭芙脸上那毫不掩饰
的嘲笑,心头火起,一股混不吝的劲儿涌了上来。他不等对方上前,猛地一个
「懒驴打滚」,手脚并用,竟一把死死抱住了郭芙的双腿,用尽全力向后猛拽!
「啊!」郭芙猝不及防,被这毫无章法的招式拉得重心全失,也跟着重重摔
倒在地。两人瞬间滚作一团,尘土飞扬。郭芙武功虽高,但在地上纠缠,一身精
妙功夫根本施展不开。刘真则完全是街头斗殴的打法,手脚并用,胡抓乱挠。
就在这乱作一团的瞬间,他的手无意间扫过郭芙胸前那高耸的乳房,那惊人
的弹性让他手下不由得一停,竟鬼使神差地顺势抓了两下,指尖甚至还隔着衣料,
不轻不重地捏住了那颗蓓蕾般凸起乳头。
世界仿佛静止了半秒。
郭芙脑中「嗡」的一声,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辱和怒火直冲头顶,让她浑身都
颤抖起来。「啊——!登徒子!无赖!我杀了你!」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用
尽全力挣脱开刘真的怀抱,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眼中杀机毕露,再不顾任何比
武规矩,寒光一闪,便直刺刘真心口!
完颜萍在一旁看得真切,吓得魂飞魄散,长剑「呛啷」一声出鞘,险之又险
地挡下这致命一击:「芙妹!住手!这……这比武而已,怎能动真刀?」
「他……他……」郭芙气得浑身发抖,泪眼婆娑,话都说不利索,「他竟敢
……竟敢占我便宜!我今日非杀了他不可!」她状若疯魔,匕首疯狂挥舞,与完
颜萍的剑光激烈碰撞,铿锵作响,点点火星溅射,校场上顿时被一股肃杀之气所
笼罩。
「住手!」
一声清厉的喝止如同平地惊雷。黄蓉身形如电,从寨中疾掠而来。她看也未
看,只随意一掌拍出,一股柔中带刚的劲风便将郭芙手中的匕首震脱飞出,「当
啷」一声钉在远处的木桩上。她扶起地上的刘真,见他胸口只是被剑风划出一道
浅浅的血痕,并无大碍,才稍稍松了口气。
「比武切磋,难免肢体碰撞,你这丫头怎能动辄拔刀相向?成何体统!」黄
蓉的语气冰冷而严肃。
郭芙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指着刘真,又转而指向黄蓉,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与
被背叛的痛苦:「娘!他……他摸我……摸我那里!你非但不为我做主,反而护
着他!爹在的时候,你从来不是这样的!」
她越说越激动,情绪彻底失控,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刺向黄蓉:
「爹死了才多久?你就变了!你天天和这小贼鬼混,和一群山贼土匪称兄道弟,
哪里还有半分郭夫人的样子!爹若在天有灵,看到你这副模样,非被你活活气死
不可!」
「住口!」
黄蓉的脸色瞬间由阴沉变为铁青。郭芙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
最深处的隐痛和自我质疑。那晚的觉醒,让她决心挣脱束缚,却也让「郭夫人」
这个身份成了一个她既想摆脱又背负着愧疚的枷锁。
如今,这番话从自己亲生女儿口中说出,其杀伤力远胜任何敌人。在众目睽
睽之下,黄蓉积压的复杂情绪瞬间引爆,她再也抑制不住,扬手「啪」的一声,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郭芙的脸上。
整个校场死一般的寂静。
郭芙捂住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泪水汹涌而出,那眼神中有
震惊,有愤怒,更有被至亲背叛的绝望。「你……你打我……」
她喃喃自语,随即发出一声悲鸣,「为了一个无赖,你竟然打我!」她不再
多说,转身朝着山下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蜿蜒的林间小道尽头。
黄蓉怔立在原地,看着女儿消失的方向,心痛如绞,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
噬。她想立刻追上去,但身为领袖的自尊和刚才爆发后的难堪死死地攥住了她的
双脚。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有些沙哑地对完颜萍道:「萍妹,
扶他回去,让医官看看。」
她又扭头对闻讯赶来的阿牛吩咐道:「阿牛,立刻把瘦猴给我叫来,让他动
用所有眼线,给我查芙儿的下落!」
晚饭时分,郭芙依旧未归。山寨大帐内,烛火摇曳,却暖不了黄蓉冰凉的心。
她食不知味地放下碗筷,召来刚刚赶回的瘦猴。
「寨主,山下守卫的兄弟说,郭小姐是午后骑马下山的,气冲冲的,沿着官
道朝着江州府方向去了。」瘦猴不敢怠慢,如实禀报。
黄蓉闭上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息一声:「这丫头,性子也太烈
了……如今蒙古斥候在江州一带活动频繁,她一个女孩子家孤身在外,实在太危
险了。」
她睁开眼,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决断,「瘦猴,挑几个机灵、武艺好的兄弟,
立刻下山,悄悄赶往江州。首要任务是找到她,确保她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
不要惊动她,更不要惹是生非!」
夜深人静,黄蓉推门进入刘真房中。他肩上裹布,正靠床闲坐。见她进来,
刘真咧嘴:「寨主,大半夜来探病?莫非心疼我了?」
黄蓉白他一眼,坐床边:「少贫嘴。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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