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母亲更近了点,扑鼻一股莫名清香。柔顺的大波卷似乎掀起一阵风,轻
抚在我脸上。我清清嗓子,叫了声妈。声音都在发抖。母亲却突然转过身来,毫
无征兆,以至于我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她大笑起来,说王辉你耍猴呢。除
了笑笑,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等我在沙发上坐下,母亲一瘸一拐地进了卫生间。
她头也不:「换个台呗,广告看得这么起劲,傻啊。」我瘫到沙发上,
无聊赖地捏了几个台,最后还是换了卫视台。这会儿改卖什么塑身衣了。也不
知这些广告还能令多少青少年勃起,想当年我们可是看着背背佳和美少女战士都
能撸得飞起。时代啊。
母亲不一会儿就扭出了卫生间,说:「你咋还看广告啊。」我说:「那您想
看哪个台啊?孙红雷马上就要蹦出来了。」没人答话。我扭头才发现母亲上了阳
台,透过玻璃能看到她不时扬起的脸。母亲鼻梁高挺又不失柔和,凤眼柳眉,神
采自不必说。要说遗憾,大概下唇稍显丰盈,可能不符有些人的审美。发愣间,
母亲抱一堆衣服出现在客厅。她瞅我一眼:「你爱看哪个台看哪个台,老娘管你?」
伴着拖鞋的嗒嗒声,她转眼就进了自己房间。
门没关严实,留了条缝。母亲一晃就没了影。我把电视声音调小,却依旧
不到她的动静。这让我觉得窝囊,或者确切地说荒唐,顿感心烦气躁。像是再
也承受不住变大的脑袋,我性仰面躺到沙发上,发出了垂死之人才会发出的那
种叹息。我甚至蹬了蹬腿,以证明自己离死真的不远了。就在这时,传来母亲清
脆的声音:「辉啊,红花油用完就拿过来,别放客厅打了。晚上妈还用呢。」按
她的说法,好像我才是那个被上药的瘸子。当然,不能太在意这些细节,我立马
一跃而起。
深呼口气,我慢条斯理地走向母亲房间。她正背对着门叠衣服,半个屁股搭
在床沿,二郎腿翘起一只脚。我说:「给给给!」
「没看正忙活着呢,哪儿拿的放哪儿去。」母亲头也不抬,手上行云流水。
老实说,有时我真的很佩服女人,她们在某些领域堪称艺术家。比如叠衣服,
在强迫症如我看来简直爽得不得了。所以放下药水后,我又痴迷地欣赏了好一阵。
结果柳腰越看越细,圆臀愈瞧愈肥。在双臂魔幻的摆动中,母亲身体微微摇
曳,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注入空气之中。周遭突然变得燥热难耐。这才六
月份啊。我挤出几滴汗,轻轻喊了声妈。母亲嗯了声,却又置若罔闻。眼前似有
火花跳跃,又在耳畔噼啪炸响。我感到脑子都热烘烘的。电视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瞄了眼客厅,两个大跨步,便把自己放倒在床上。
「一边玩儿去,跑这儿捣啥乱。」母亲咂咂嘴,扭过脸来。她恐怕还想说点
什么,却突然没了音。因为我一把揽住了她的腰。「王辉。」母亲僵着身子,
压低了声音。我含混地应了声,脸蹭着她的大腿,胳膊抱得更紧。母亲小腹柔软
无比,让我想起小学讲死海的一篇课文。那里面对资产阶级腐朽生活的描述大概
是我对「舒适」的最原始记忆。
「听话,辉,」母亲声音有些发颤,双手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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