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要,五万也不要,她真的不是来讹钱的,那她挺着个不要脸的大肚皮是来
干什么的呢,难不成是老杂碎把她抛弃了,又过头想来靠自己了吗?
他不想耽误时间,把心里的疑问都说出了嘴,张燕摇了摇头,把他所有预设
答案的问题都否定了。然后,张燕用自己的立场把她「被迫」与石康偷情,儿子
孙威撞见伤人入狱,丈夫孙迪傅心脏病突发而死,又「被迫」改嫁石康的整个过
程叙述了一遍,讲完这些,她忽然哽咽了,两行清泪从本就红肿的眼睛里流出,
划过憔悴的脸庞。
张燕擦了擦眼泪,接着说自己刚才去了监狱探监,说孙威比两个月前又瘦了
一圈……说着说着,张燕的情绪又一次崩溃了,靠在他的肩头哭泣起来,虽然声
音已经恨克制了,但他能感到张燕内心的悲痛,失望与悔恨。
他就是在那一刻动了善心,他给张燕递上纸巾,安慰张燕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一定帮忙。
听到他的话,张燕从他的肩上离开,再次摇了摇头,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
极其平静的语气,缓缓道出了一段尘封往事的真相。
多年前,在他离开F 市到农场做工后,孙迪傅觉得机会来了,开始追求张燕,
张燕不答应,拒绝了孙迪傅一次又一次,孙迪傅不甘心,在下乡前强奸了张燕。
半年后,孙毅安逝世,孙迪傅家省亲,孙毅安临终前恳请张燕嫁给儿子孙迪傅,
张燕答应了,孙毅安含笑而终。孙迪傅与张燕结婚后,孙迪傅一直想要个孩子,
但张燕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孙迪傅愈发不满,时常对张燕拳打脚踢,张燕忍无
可忍,偷偷离家出走,参加了县城的文工团。
再下来,就是976年五四青年节他在树林里强奸张燕了,张燕跳过了这部分,
话头一转,又说孙威出狱后就年满十八岁了,他心头一震,手里的夹着的雪茄都
给吓掉了,惊呼不可能,孙威绝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张燕这次却点头了,无比笃定的说自己怀上以后就算过日子,孙威只能是他
的孩子,自己本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但现在孙威有难,自己一个弱女子又
没办法保护儿子,只好来找他,孩子的父亲,堂堂承宗集团的老总。
他还是不敢相信张燕说的这一切,反问张燕,孙威犯罪坐牢是天经地义的事
情,在监狱里能出什么事,更何况再过两个月孙威就出狱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
小子,谁会想要他的命呢?
张燕依旧很坚定的看着他,言之凿凿说自己在电话分机里偷听到了石康和一
个男人打电话,这个男人命令石康在孙威出狱后放火烧了他家,「以永久后患」,
张燕说这是那个男人的原话,石康毕恭毕敬的答应了。她跪在石康面前,哭着求
石康放过孙威,但石康只是叹气摇头,说那个男人的话他必须听,否则全家性命
不保。
应该说那时他很想相信张燕,但经历过那场战争过后的他对人的信任已低到
了冰点,又因夹杂着对石康这个老杂碎深入骨髓的恨,他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但他却办不到,所以他害死了老杂碎的儿子,
那个还在张燕肚子里的小婴儿,用一杯加了流产药的热茶,然后送走了张燕。
于是,从那天起他就派人开始在孙迪傅家周围蹲点监视,在孙威出狱的前一
天,他发现有人翻窗进入孙迪傅家中呆了整整一晚上,孙威出狱当天,又有人假
扮成送气工给孙威送了两罐煤气。得知这个情况,他命令蹲点监视的人按兵不动,
在大火烧起来之后再进屋救人,很明显是有人想要孙威的命,如果他提前把孙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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