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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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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海天琦女士,根据《国家宪法》《新民法》《行政议会法案》以及《选举法》,在这里我必须称呼你的合法姓名。”

  “这位老大爷,请问您一下:‘骊沫’这两个字哪个字不合法了?还是说这两个字放在一起不合法?”

  一瞬间,萧宗岷这位老委员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坐在他左右两边的两个副委员长和选举委员会的主任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忍俊不禁。议员席当中的红橙绿三党的人已经开始哄堂大笑,唯独蓝党众人没有一个笑得起来的。

  “不好意思,”秦副委员长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开口道,“海天琦女士,看来我需要跟您解释一下什么叫‘合法姓名’:你平时在公众面前使用的‘骊沫’二字,只能算是您的‘艺名’,或者叫‘笔名’……”

  “哼,你们不就是看我一个外来的,又是个女的,才故意这样说吗?我在沪港、南岛、粤州,什么公众场合没见过?我不知道这两个字在Y省这边是有忌讳还是怎样,但我的名字就叫‘骊沫’!这是我作为一个独立女性,给我自己赋予的名字!这是我抛却父权姓氏之后的立志象征!大家都这样叫我!怎么,你们当着摄像机,还想故意刁难我啊?我还以为挑字眼、文字狱、屏蔽敏感词这种事情,只有在两党和解之前才会出现……”

  “这女人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还是她有精神病啊?”在警专时期每次基础法律考试都不及格的小C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她是不是不知道行政议会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这是她新书发布会呢?”

  “她一再强调‘骊沫’这两个字可能对于Y省是什么忌讳,但瞧她这样,没准她的原名‘海天琦’对她来说才是什么忌讳还差不多。要不是因为她趟进咱们省选举这滩浑水里,然后有人爆她的料,我还真不知道她原名叫啥。”

  我这边正说着,就这刚才骊沫的最后一句话,红党这边也已经有人坐不住了:“喂,这位女士,你说话注意点!小心闪了舌头!”

  “这女的啥素质啊?叫她个原名还这么费劲!还往我党之前的政策上扯淡!”

  “可不是嘛!前两天上节目上扯那么多捏造事实的东西还不够吗?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共妻’这种污名攻击我们?——喂,蓝党的弟兄,你们请的选举顾问就这水平的啊!”

  说到“共妻”二字,小C突然很刻意地转头盯着我的脸,而我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什么,俯身拿起了茶几上的苏打水喝了一大口,又剥了几颗开心果自己吃了起来。

  眼看着议会厅里红蓝两党就要这么吵起来,骊沫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坐在正前方最中央的萧宗岷立刻拿起了面前的惊堂木,对着枕木案猛拍了一下,又对着话筒喝道:“肃静!”

  然而议会厅里的气氛,依然没有任何安静下来的意思。

  半晌,坐在红党席位区最中央的杨君实,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西装口袋中掏出来一块帕子,捂着嘴巴,洪亮地干咳了一阵:“嚯——咳咳咳!咳咳!”这家伙长了一双神像上关二爷的丹凤眼,眼睛虽然眯着,但双眼露出的炯炯目光,竟然比其他人瞪眼睛的时候还更凌厉有神。红党众人见了,虽然依旧对厅内正中心的骊沫和蓝党众人怒目圆睁,但是却没一个敢再喊出一个字的,即便是低估几句,也在迅速小声碎碎念叨之后,赶紧抹了抹嘴。

  见红党这边全都噤了声,蓝党那边反而更加不依不饶了,每个人都提到了八个八度的声调继续冲着红党人士呼喊着。同样坐在蓝党席位区域正中央的蔡励晟,隔着大老远,冷眼看了看依旧用手帕挡着自己嘴巴的杨君实,沉下一口气厚,也对着蓝党众人朗声说了一句:“好了,大家冷静一下。咱们现在毕竟是在议会上,而且还有那么多镜头呢!都冷静一下!”

  蓝党的区域内,顿时安静了一半,却使得另一半没想着消停下来的议员官僚们的声音显得更大更嘈杂。

  “差不多得了啊!”

  此刻,坐在最前排的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剃着平头、身材发福的圆脑袋男人,适时回过身去,用他那高亢的烟酒嗓大喝了一句,望向众人的一对儿小眼睛还瞪得溜圆。这下子,蓝党众人也总算全都安静了下来。看了一下名签,我才发现这个男人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李灿烈。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杨君实才慢条斯理地把手中的手帕从脸上移开,放在面前的写字台上,一丝不苟地把那张手帕叠得整整齐齐,又放回了胸前的里怀口袋中。而坐在议会厅最里侧的地方党团联盟与环保党的众人,在红蓝两党对骂的时候,本来就全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态度,见两党那边安静了,自己这边也不再交头接耳。

  “行吧,‘骊沫’女士……”萧宗岷重新带上老花镜,看了看骊沫,有看了看手中的材料,继续对骊沫问询:“你现常住地址应该在沪港,对吧?”

  “没错啊。”

  “但我们通过沪港市检察院调查,您不是蓝党党员,也没有参加任何与蓝党有关的非盈利组织?”萧宗岷看了看骊沫。

  而骊沫似乎没察觉到萧宗岷这句话是个问句,于是她只是理了理自己的发梢,睁着眼睛看着萧宗岷。

  萧宗岷便继续问道:“那你既然不是从事政治和社会活动相关工作的人士,您对蓝党Y省党部延揽您作为蓝党地方选举的顾问,您对这件事怎么看?您有没有怀疑蓝党这么做的正当性?”

  我不太懂政治,但我突然嗅到萧宗岷,或者说省行政议会委员会的这个问题里面,有一个大坑。

  “老话讲的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女性追求进步、追求卓越、追求权利,‘匹女也有责’。何况,蓝党花钱聘用我,跟我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住哪的、我对这个社会是什么看法,关系应该不大吧?至于您所谓的正当性,我不知道您是指什么?我身为一个作家、一个情感专家、一个女性,难道不能参与帮助政党竞选的工作吗?”

  “骊沫女士,”坐在萧宗岷身旁的省法院大法官对骊沫耐心地说道,“本议会特别会议,是对您本着客观公正、以及对法律和国家负责的态度进行问询的。我们对您没有任何的特别意见,更没有挑动男女对立的意思,请您认识到这一点,并端正态度。”

  “哼!我的态度很端正!倒是你们,如果真的没有挑动男女对立的意思的话,又为什么要特意跟我说明呢?”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坐在高位的那几名对骊沫问询的人瞠目结舌,台下原本对其或愤怒、或担忧、或看笑话的议员大老爷们也都有点下不来台的意思。看来这个骊沫不但是对法律和政治没什么概念,而且她根本对这样的场合、对眼前的这些人是看不起的。

  “你……”

  大法官刚要发作,萧宗岷立刻拍了拍自己这位老同事的手背,开口道;“那我们就事论事好吧?”

  “呵呵,那是最好了。”

  “请问你在担任蓝党Y省党部进行竞选宣传顾问的工作时,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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