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波?谁啊?」
「我的个天,这你都不知道?老傅,你告诉她是谁。」
傅穹羽正在一旁默默地擦嘴,又忙不迭地不知道在一旁是跟谁快速发了一条
信息,来不及回身,直接开口道:「蓝党在南岛时期,建丰总统之后的那个蓝党
党主席,同时也是他们南岛蓝党割据政府的总统。」
「你看看,小傅都知道!」
「哦,原来是那个南岛老二鬼子!那他那个老逼灯多个鸡巴啊?为了他,整
个国家对于元旦这种破日子还得过两天?」杨沅沅不忿道。
申雨萌在旁边说道:「他之后的蓝党主席就是陆忠华,陆忠华之后是叶九升
、胡博宏,之后叶九升再次当选,再之后分别是庄立文、咱们当初过渡政府的那
位女总统黄秀珠,然后是白泽义、再之后就是现在的汪启程——这些人全在黎清
波时代受到过不同程度的提拔和恩惠,所以,你懂的,无论全国的正经的老百姓
对这老贼怎样讨厌,他们蓝党的人是不敢对他说什么造次的话的;更何况,黎清
波老贼号称」南岛制度之父「,而且他就在两党和解前夕去世,他们蓝党当年为
了提高自己在内地的话语权,又怎么可能不故意拿这个事情跟红党来做文章……
」
——红党蓝党、红党蓝党,最近好像所有人满脑子满嘴都是这两个词,尤其
是我刚从赵嘉霖她本家回来,刚遇上蔡励晟,我现在都觉得我对这两个词有点过
敏了。
「所以,那帮人现在过的其实不是什么」情侣新年「?压根……这不就是农
村那种招童男童女给死人下跪磕头一样么?我靠,真恶心!」
其实也不止是下跪磕头。据说刚两党和解那会儿进入过渡政府时期,随着红
党对地方尤其是乡镇的风俗宗教的控制日渐式微,在一些信息不发达、传统封建
气息浓烈的地方,又恢复和诞生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糟粕民俗。其中有一项,就是
在年龄已过七十二岁的老人的葬礼上,安排一对儿童男童女帮着祭祀——男女各
不能超过八岁和六岁,各自的八字必须得跟去世的老人合,而祭祀的过程,除了
刚刚杨沅沅所说的下跪磕头之外,还得当着所有前来祭拜的人的面前,把孩童的
衣服脱了,然后让小女孩的脸蛋上、肚子上和屁股上抹上用糯米、白米、高粱、
小米、麦子跟白糖混在一起磨成的面粉,再让小女孩把自己身上的面粉给小男孩
全身上下都蹭满,结束了之后,还得让小男孩用嘴巴舌头,把小女孩身上所有蘸
到白面的地方舔舐干净;之后这俩孩子就算订了娃娃亲,名曰「上香娃娃媒」,
又叫「配上香」,而且按照那种民俗说法是,过了72岁的老人过世之后不好投
胎,而经过俩小孩这么一番折腾,以后他俩长大了所生的孩子,便是已故老人的
下一世——我自认民俗风情类的百科全书也不少看,但我也真不知道这玩意是典
出何处。有需求就有市场,外加就算是再愚昧不开化的地方,也有家长知道,让
自己的孩子大庭广众之下脱得赤条条、让其他人看着跟另一个孩子做这种极具性
意味的事情多少也很羞耻,于是「重金聘娃娃媒」的中介、借着诈骗和高利贷威
胁强迫男童女童、拐卖儿童然后专找葬礼「配上香」等诸如此类毫不人道的违法
买卖,在那几年竟如同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或者说又像是久未清洁的伤口化脓
蔓延到整个肌肤一样烂疮遍体。即便后来司法部订下法律严禁此等恶俗之事,但
是直到现在,这样的事情在一些稍微偏远一点的山村依然层出不穷,先前郑睿安
而重案二组的霍潇潇一直跟进的,便是在Y省西边几个县城和乡村出现的这样的
一起案子:她俩盯了一个从一个村拐卖儿童到另一个村「配上香」的犯罪团伙,
前前后后盯了三年,可是直到现在,就因为当地村民的阻挠闹事,她们那个专案
组也没能彻底地把那个团伙全体一网打尽。
如果把以上这个事情联系到黎清波那个老家伙的死上头,再想想看,此时此
刻举国上下都有一大堆跟刚才那些在时事广场上等着看焰火的一对一对一样的小
情侣们,在天南海北期盼新年之后,肯定是要去开房间或者回到家里共度良宵的
,要是这么一寻思,确实够恶心。
「行了行了!咱别把话题扯到南岛还有什么农村去了好不好?咱们先就着咱
们F市市局自己的事情、聊聊眼把前的事情吧!这家伙……话题还扯出去十万八
千里了……」我打断了他们的七嘴八舌,然后立刻问道:「小傅,你给我打电话
说局里出事了,这到底出啥事了?」
傅穹羽立刻立正站好,擦了擦嘴巴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的这些文职
警察,低着头拉着我的胳膊、乞求似的把我拉到了一边,然后对我小声说道:「
——哥,咱们局里遭贼了。」
「啥?遭贼了?」
「嗯,遭贼了。我也是刚准备回寝室休息之前才知道的事情,档案室和财务
处被翻了个底朝天。今天本来档案室和财务处是没人值班的,只有保卫处的几个
值班师兄、以及咱们警校在制服大队的实习学警楼上楼下地来回看看。后来,跟
咱们一起来市局的、我们这届三班有个叫钱小潮的哥们儿刚刚最后一次楼上楼下
巡检的时候,发现财务处和档案室的门虽然是关着的,但是总感觉哪儿不太对,
他最后一次路过财务处的时候,就徒手碰了一下防盗铁门,让才发现防盗密码锁
的锁芯知道叫谁拿强酸和焊枪之类的东西给破坏了;等回过身再一扒档案室的门
,也是一样……」
——我的个天!
「了不得了,我的F市!」我忍不住连叹带骂地说道,「这他娘的得是个什
么样的贼,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偷东西都他妈的偷到警察局来了?还是一个堂堂
市立警察局!」但我再转念把刚才傅穹羽告诉我的事情过了一遍脑子,我似乎多
少嗅出来一点非同寻常的东西了:「档案室和财务处都少什么东西了?」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呢,大概就知道档案室档案库被人翻过了、里面的
几台电脑也被人打开过,然后就是财务处放现金的保险库被人撬了。」傅穹羽支
支吾吾地动着口舌,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还有话刚要吐出来,却被我拦在了半道
:「秋岩哥,我还没说完呢……」
「怎么了?」
傅穹羽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又小声对我说道:「我跟秦耀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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