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有些惆怅,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令人心悸的美好的存在,但却未必能够拥有
这份美好。
不管怎么样,或许因为她的存在,我用更多的时间去准备下一堂课。在走入
课堂的时候,她还是静静坐在后排靠窗的那个老位置上。我的心跳不争气的加速,
幸好没有影响我的发挥,这堂课就我看来,比以往要精彩一些、也更有激情一些。
下课后,照例还是有学生围着我问这问哪,我希望她也来提些问题,但她头
也没回地就走了。
我继续很认真的背课,只要她愿意来听我的课,机会总是会有的。但当我又
一次带着渴望走进教室,窗边的那个位置空无一人,目光来回巡视了几遍,却也
没见那素白的裙衫。
课还得继续上,至于这堂课上得质量有多高,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见到过她。每一次走进课堂,希望便会化为失
望,上课之时讲倒不会讲错,但激情总归是没有的。看我状态不对,有几个女同
学发来短信,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苦笑,懒得回答她们。
有事没事我会到生物系的大楼前走走,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却一次也没有
看到那象未名湖畔的柳枝般轻盈柔软的她。
有次食堂吃饭,我实在忍不,找了一个生物系的老师,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
林雨婵的学生。他摇了摇头,说没印象。这也难怪,北大每个系有上千学生,他
哪会个个认识。隔了几天,再碰到他时,他说帮我问了,确有这么一个人,但前
段时间请假回去了。
失望肯定是有,但多少有些安慰,她没来上课,倒不是放弃了我这门选修课,
而是请假回去了。开学没多久,就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不太符常理和校规,但她是
特招生,有本事进得了北大,想必翘再多的课也不会毕不了业的。
在一个秋雨萧瑟的早上,我走进课堂。后排靠窗的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个胖胖
的女学生,我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她没来我宁愿这个位置空着。
雨天总是会让人感到萎靡,我有些精神不振地打开讲义,抬头目光扫视了一
下黑压压的课堂。忽然心跳猛然加快,我看到了她,她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
了我的眼前。
这瞬间,我和她的目光有了第一次单独的交流。在上课的时候,好学的学生
会把专注的目光投向我,她也一样。而一个好老师,也不会把头埋在书本里。
或许我和她也会有眼神的交流,但表达的是一种共性的东西:学生用眼神告
诉老师,我在好好听;而我用眼神告诉他们,我在认真讲。
而这一次,我相信她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喜,而她对这种惊喜表现得很自
然,没有奇怪、反感或高兴之类的表示,只是礼貌地微微点了点头、淡淡一笑以
示回应。
我感到脸上有些发烧,连忙移开目光。我二十八岁,比她大整整十岁,但在
这短暂目光触碰当中,我觉得我们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年龄差距。她眼神纯净,
但绝不幼稚,隐隐之中带着骄傲,但却不高傲,在淡然平和在背后似乎有一种力
量,一种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从容,一种海纳百川似的气度。
定了定神,开始上课。目光不敢在她身上有太多停留,但一种强烈的愿望在
心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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