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苏州的商人们。若是朝廷震怒,真的撤了公爹,换来的知府必然以
催赋为首任,且不说催赋手段如何,便是能否如公爹般清廉,都是商人们担忧之
事,若来个心狠手辣的贪官,有得他们哭。所以,他们最着急。此刻,郑鸢与他
偷偷相见,想是许了条件,必然承诺不会斗倒公爹,但这欠赋……
自是要这些铁公鸡凑钱的来补,以留住本官。 陈洪谧苦笑道。
苏盼凝缓缓点点头: 儿媳所思,大概也八九不离十了。
好思维,好手段。 陈洪谧摇头道, 便是我这沉溺官宦十数载的人,也
没看透他的想法。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无论是否真的愿为民抗命拒官,直到
此刻,陈洪谧才真正把心放宽了。
盼凝,有你这女诸葛在,是为父之福啊。 他抚须叹道。
公爹只是身在局中,偶尔看不透罢了,哪有公爹说的这般厉害。 苏盼凝
柔声道,看向陈洪谧的眼神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天色已晚,公爹可
要歇息了?
似乎感受到她眼神中的什么,陈洪谧有些闪烁的: 你先下去歇了吧,为父
再看会儿书。
苏盼凝却未离开,而是走过去帮他整理书案: 这些日子想是公爹也有些焦
躁了。
她将书案上略显凌乱的线书一一摆放整齐,又开始整理陈洪谧面前的笔墨,
陈知府只觉一阵香风袭来,让他这四旬不惑之人似乎也有了些反应,赶紧将身体
往后靠了靠,顿时又一抹洁白映入眼前,那玉颈,领如蝤蛴,顾盼生香,鼻尖下
仿佛女人特有的幽香中还夹杂着几分少妇的体温,宛若催情药物一般,让他的反
应更大了,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敢去看,将目光转移到了一旁。
苏盼凝发觉了他的小动作,微微一笑,却是更往他身上贴了去。
盼凝…… 陈洪谧说话仿佛都有些困难。
苏盼凝却不回答,只略带羞涩的一笑: 公爹这些书怕是看完了,可要儿媳
去换几本。
好,好。 陈洪谧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苏盼凝嫣然一笑,拾起桌上几本书便推门进了侧旁的一个偏房。
陈洪谧呆呆的坐在文案前发着痴,手中卷起的书本已有很久未曾翻动了,他
的表情很是奇怪,咬牙切齿的,有些狰狞,有些挣扎,有些犹豫,更有些期盼。
这苏盼凝也是奇怪,说是给公爹换书,却是入去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依旧不见
出来,而且也听得房中发出其他声音。
又过了半响。
哎呀! 书房中传来苏盼凝的一声娇呼。
怎么了,怎么了? 陈洪谧如梦中惊醒一般的快速小跑进侧屋。
这是比书房还略大的一个房间,门头上挂有一块小匾,上有陈洪谧亲写的
洗砚阁 三个篆字,正是陈洪谧私人的藏书阁。阁中整齐的排着五六排高高的直
木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古书,足有数千册。因是书阁,不能点灯,故而都是就
着书房透来的几缕光线方才得看清阁内物景。
盼凝可是摔着了? 陈洪谧有些焦急的顺着略显昏暗的光线一路寻去,却
到最后一排书架后方才看到地上的苏盼凝, 可有受伤。
我这小半响公爹也不来帮我。 苏盼凝娇声道,黑暗中明媚的双目炯炯有
神。
伤哪儿了,我来扶你。 陈洪谧显是急了,赶紧过去扶她。
不用。 苏盼凝挣扎着要起来, 你去把门关上,我这番模样,旁人看见
怕要碎嘴皮子。
陈洪谧点头称是,赶紧过去,将洗砚阁的门关上,这洗砚阁只能由书房进出,
倒也不用担心他人从其他地方进来。
关好门陈洪谧转过身,却险些撞上了几乎贴上他的苏盼凝。吓得陈洪谧踉跄
一下,靠在了门上,苏盼凝又凑了上去: 公爹为何一直躲着我? 眼中显着几
分坚持和倔强。
盼凝这是从何说起。 堂堂的苏州知府,万民传颂的陈青天此刻却有些讪
讪。
你心里没数吗? 苏盼凝有些嗔怪, 公爹可是在骂儿媳不知廉耻?
唉…… 陈洪谧长叹一口气, 要说不知廉耻,那也是为父我…… 话未
说完却被苏盼凝素白纤柔的细手给挡住了嘴。
不许胡说。 她柔声道。
那次也是为父酒醉……
我不许你说。 苏盼凝又挡住了他的话, 那也是盼凝愿意的。
这……
公爹为人才高识远,秉直公允。 苏盼凝看着陈洪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
说到, 为知府,胸怀天下,一颗公心身系百姓,万民敬仰,盼凝虽为儿媳,心
中……心中也是一直仰慕。 苏盼凝越说声音越小,脸也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
眼神也是飘离起来,倒是陈洪谧眼神却越来越有神,不待苏盼凝说完,陈洪谧再
也控制不住身体的滔天爱意,一把将儿媳抱在了怀里。
啊!公爹…… 苏盼凝一声惊呼,尚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红唇便被公爹
狠狠的含在了嘴里。
两人如火山绽放般爆发了,陈洪谧紧紧搂住了儿媳的纤腰,苏盼凝则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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