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5-09

第十八章-欲望(一)

过了许久。

当阳光彷佛染上些许橙色时，两人才如梦初醒。

晟哥的手和舒淇的头几乎是同时离开了对方。

晟哥莫名觉得脸色发烫，看向别处，挠了挠脸颊说道：「呃......该下山了。」

「好。」舒淇眉眼弯弯，脸颊也是红扑扑的，眼神中带了点甜。

晟哥背上了舒淇，两人之间接触却不像之前的尴尬与不自然，舒淇轻轻往晟哥背上一跳，晟哥稳稳接住，熟练的彷佛晟哥经常背着舒淇似的。

不同的是，这次耳根发红的人包含了晟哥。

「呼...」晟哥深吸深吐气了一下，平静了一下心情，用相同的方式走下了好汉坡。

没错，是用倒着走的，才能维持身体前倾的重心，才更加安全；晟哥不疾不徐，依然一步一步踏稳往后退。

两人回到了望樱台，并没有停留，继续往下走。

经过今天一上午的爬山，舒淇的腿脚本就已发颤发软，所以当走了一小段下坡路后，就觉得有些乏力。

她有些犹豫地站在石阶前，看着那一路蜿蜒向下的山道，心里刚泛起一点不安时；晟哥的手突然伸了过去牵住了她的手，舒淇转头微微一愣，晟哥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柔和，领着她往下走，舒淇心中暖意更甚。

他们一步步走下去，晟哥那宽厚、掌心略为粗糙的手，始终温热、稳定，不会太用力，也从不松开；每当舒淇脚步有点乱、踩得不稳，他的手就会微微收紧，给她一个支撑，让舒淇心中的所有不安、害怕与迟疑全都消散。

他们回到了海拔600多公尺处，是那片樱花树密集的林径，此时的雾气比上午还略为浓些，如同罩着淡淡的乳白色遮罩，在林间飘荡。

而此时午后的光已染上温柔的橙金，夕阳自西侧斜照，将整片凋零且朦胧的樱花树染上一层金粉。

此路段较为平稳，晟哥慢慢的松开她的手，走得并不快。

此刻夕阳穿透薄雾，洒落于仍未凋谢的樱花之上，在朦胧中，花瓣如琉璃般闪烁微光；而此时，突然一阵山风吹来，吹散了些许雾气，也吹飞了花瓣。

舒淇停了下来。

她静静站在花雨飘落的林径间，仰望那些尚未飘尽的花瓣；还有那轻轻晃动的枝头，像是在和什么道别一样。

风里夹着残花与泥土的气息，有些清冷也带点莫名的哀伤。

她忽然有种莫名的不舍，像错过了某段再也无法重来的时光。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来赏花的，却不知何时开始，心也一起走上了这段山路。

此刻，静谧的山林彷佛放大了内心每一道细微的声响……

一念起。

她那埋藏在深处的那分欲望，以及那份压抑多年的叛逆，就好像久积枯枝的旱林，沾染了一丝火星。

她闭上了双眼。

「...舒淇？」

「舒淇呀。」当晟哥在前方不远处轻喊她的名字时，她才回过神来，缓缓睁开眼睛。

她突然觉得林间的风变得更加清晰。

「好的。」舒淇微微一笑，小跑的走到晟哥身后，跟在他后面。

晟哥隐隐约约中看到她的眼神中多了什么，但不在意，因为他现在只怕下山的时间太晚。

下山的路并不陌生，但与来时相比；少了那份期盼，多了一份清醒。

落花已稀，山风渐寒，虫鸣也收起了白日的喧闹。

暮色已近，天色渐暗，鸟啼也不再林间轻声细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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