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
陈俪正欲张口,于邢却先她一步地答道:「林长老正在处理花间派内的紧急
事务,短时间内怕是无法与你们见面。不过她若是知道你们能来建宁加入讲武堂
为圣军出力,定会十分欣慰。」
「……于师说得不错。」 陈俪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道,「你们与我一起来,
继续修习派内武功,只要持之以恒,很快就能见到林长老对她当面道谢的。」
单单是这两人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便告诉了我许多许多,我也识趣地没有
追问,而是施了一礼道:「多谢于师,多谢陈师。」
「嗯。还有你的这个堂妹,王小眉是吧。」陈俪探了探谭箐的经脉,随意地
说道,「没有内功基础,也没有外功痕迹,是个完全的生手,资质根骨也只是中
人之流。要与石进他们去外院整桩功,拳架,然后再进来学习吐纳行气。一个月
后若是没有什么大进展,就得回到外城去了。」
三两下安排好之后,谭箐被安排到外院学基本功去了,我与梁清漓则跟在陈
俪前往宅院深处的教室。看她肌肤娇嫩,眉眼清秀的模样,哪怕有着花间派玄功
驻颜的效用,也应该才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实际上还是个辈分尚浅的年轻人。也
因此她虽然行走呼吸之间都显示出了深厚的内功底子,但城府却不深,脸上也藏
不住心事,时不时会转过头来看我们一眼。
我猜,她应该是跟阮霏霏一样,最近几年被提拔上来的弟子辈。然而比起阮
霏霏胸有成竹,做事雷厉风行的干练,却又明显稚嫩不少。
我看见陈俪欲言又止的样子,贴心地说道:「陈师可是有什么想问在下与内
子的事么?我们知无不言。」
陈俪听了这话,也没有客气,直接问道:「你们是如何与林师叔相遇的?」
「奴家与夫君原是桐城县人家,偶然在集市遇上林前辈并且攀谈了起来。林
前辈谈吐非凡,并且说起了许多门派的理念,令奴家十分认同。她老人家考校了
一番后,觉得奴家与夫君值得提拔,便传授了牝牡玄功。」
梁清漓按照自身的经历稍微修饰了一些细节娓娓道来,而陈俪也并没有怀疑,
而是失笑道:「这确实是她的作风。十年前,我其实也是通过跟你们相似的偶遇,
得以加入门派呢。」
梁清漓有些惊讶地问道:「林前辈从那时候便在为花间派招收徒弟了么?」
陈俪感慨地说道:「没错。咱们门派的核心理念是为了将世间女子都从凡俗
的桎梏与那些自从创出来便是为了约束我们的道德文章中解脱。但除此之外,也
是为了打造一个让违逆常理,没有出路的孤苦女子们也能生活下去的归处。尽管
如此,在门派里像林师叔那样全心全意为了门派的弟子,和那些普普通通的寻常
女子的安危前程而奔波的人,也在少数。掌门也是如此同样坚信这份理念的长辈,
所以一直与林师叔最有默契……」
说到这里,陈俪脸上突然浮现了几分黯然之色,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继
续问问题。她的这份反应让我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些不祥的感觉。颜君泠之前与
我讨论起林夏妍的事时,只有些捉风捕影的粗略消息,因此只是猜测她有意隐匿
了踪迹。
然而宁王府和花间派最近的纷争与陈俪的脸色却告诉我,她的情形也许比我
想象中更糟一点。
梁清漓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焦急地问道:「陈师,林前辈她究竟如何了?
求求你告诉我们吧。」
陈俪见梁清漓的担忧之色恳切,停下脚步,左右张望了几眼后,脸色严肃地
说道:「林师叔她没事,只是还未定下堂内的具体职务罢了,这段时日应该便会
有结果。此乃咱们讲武堂的内部事务,你们初来乍到,又是林师叔代门派收下的
弟子,入了课堂之后切记不可多嘴,安分学武便是了。」
这份有些自相矛盾的解释虽然含糊不清,但言下之意说明林夏妍至少没有什
么生命危险,倒是让我们俩松了口气,却也让我思考了起来。既然不是最糟糕的
预想,那么到底是为何身陷困境?是因为抗拒宁王府的命令,还是犯了什么错误,
甚至是……花间派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接下来陈俪也没心思谈话,只是将我们引进宅子内另一个宽敞的练功室。里
面已有十数个人在听着一个女子讲解武功。我仔细一听,那女子所讲解的竟然是
牝牡玄功第二层的行气诀窍。
坐垫上坐着的十数个男女均是认真地在听着女子授课,想来必定都是已开始
修习牝牡玄功的人选了。
「好了,你们的牝牡真气均有功底,从第二层开始听课是不会有问题的,若
有疑难则可问我或者苏师。」陈俪指挥着我们坐下后,来到那女子身边站着,时
不时会说上几句话为那苏姓女子解释的内容添加一些细节。
越听我就越觉得心惊。牝牡玄功虽然强大,但真正修习起来晦涩之处相当地
多,并不是那种一望到底,直截了当的武功,而是需要与双休伴侣不断的揣摩和
小心翼翼的实验,去磨砺,平衡那无形无质的五气。
然而课堂里的两位导师对于这部功法的了解深刻而完善,将这一层功诀所需
要考虑的种种障碍与难题一一点了出来,并且给出了详尽的应对方式与小诀窍。
哪怕是我和梁清漓实际上已修炼到快第三层了,这一堂课听下来后也是获益匪浅,
许多靠着我们两人对照经验和心得,与梁清漓过人的色相资质谨慎渡过的难关,
都听到了相应的解析,令我茅塞顿开。
内功部分的授课完毕之后,便是五行属性,经脉,穴道,与其他的人体知识
和理论,不仅是从单纯的武学层面教导我们,更有医学层面的理解,将整个上午
都花在这份纯理论的课堂上。短暂地吃完了由专门的侍从送来的午餐后,我们被
分配到单独的房间去与伴侣双修了两个时辰,所有期间遇到的问题在下课之前都
有两位导师解答。
我们与同时下课的谭箐会面,出了外城后,不约而同地讨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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