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宫主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他躺得七零八乱毫无睡相,此时还在梦中,
口中发出轻微的鼾声,她羞涩掩口一笑,披一身白色轻纱出了屋子,院子里的丫
鬟见到宫主都跪拜施礼,她微微点头,也不知怎的心虚了,腮上一阵嫣红。
走到院外观天山风景,那连绵无绝山脉相连,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以往看了无数遍的景色都只觉白茫茫枯燥无趣,今日却觉得诗情画意,美不胜收。
微风吹秀发,暖阳照凝肌,倾城宫主长发及腰,纤纤玉手放在身后,嗪首闭
目,闻早晨清爽,一时心情大好,口中清声哼唱:
风流不用千金买,月移花影玉人来,今宵勾却了相思债,无限的春风抱满怀。
花心拆,游蜂采,仙姿柳腰随君摆,寒风吹雪牡丹开,半推半随惊又爱,好似神
女赴瑶台……
倾城宫主唱到后面只觉粉脸又羞又烫,瑶音越来越小声如细蚊,原来此曲儿
乃是昨夜谢子衿在她耳边哼唱,凝儿自幼聪慧,读书过目不忘,学曲一听即领,
因此记得,却不想是首淫词,惹得她面红耳赤,神情发烫。
凝儿又觉羞耻又觉甜蜜,酥心里正娇嗔之时听得身后婢女声音:「主子,你
怎么在这儿啊?奴婢正要给您请安呢。」
宫主回身一看原来是凉儿,她手中正端着热水毛巾,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主子,您怎么脸这么红啊?是身子不舒服吗?」
倾城宫主连忙捂住了小脸,侧过身子羞道:「有……有吗?可……可能昨夜
忒冷了些……」
凉儿嘟囔道:「主子不是一向不怕冷么,怎么今日也说冷了……唔嗯,主子
回屋里吧,凉儿给主子梳洗……」
「嗯,好。」倾城宫主微微点头,走了几步忽然想到谢子衿还在自己房里,
连忙止住脚步,支支吾吾道:「今日……就在此处梳洗吧。」
「好吧,请主子坐下吧。」
第十六章、玄女之事
主仆二人走到一旁亭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犹如姐妹般。
凉儿说的起劲,叽叽喳喳像个小鸟儿叫个不停:「主子今日心情不错,看来
姑爷把你伺候得舒服了罢!」
倾城宫主羞得如花似玉,娇嗔道:「你个死丫头,瞎说什么呢。」
「嘻嘻,主子还不承认么,你脖子上的痕迹凉儿早看见了,姑爷也太狠了些,
也不知道怜惜主子的身子。」
「啊……」倾城宫主羞得手足无措,连忙扯轻纱遮挡,却见凉儿幸灾乐祸的
模样,她娇声骂道:「你这死丫头,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说罢伸手就打,凉儿闪身晃躲,两人欢笑了几句,倾城宫主正色道:「凉儿,
这话你切不可与人乱说,知道了吗?」
凉儿忙点头称知道了,转而又归于平静,凉儿在她身后问道:「主子怎的扎
起这个头发来了,真是难得见到。」
凉儿乃是小丫鬟,怎知男女之事,倾城宫主也不顺着她说,只是笑道:「好
看么?」
「好……好看……」凉儿喃喃道,顿了一会又说,「像我娘亲……」
倾城宫主心里一惊,握住凉儿温软的小手,对着她说:「想娘了么?」
凉儿点了点头,眼帘低垂。
倾城宫主叹道:「唉,咱们彼此一样,在世上都是孤零零的人,没了亲人活
在世上也没什么好眷恋的,因此我常常在想,那日救你到底是对是错。」
凉儿道:「奴婢只知道主子人美心善,世上再没有比主子更好的人了。」
「哼,死丫头,就知道说这话哄我开心,这话说了多少遍,自己都忘了吧?」
凉儿嘿嘿一笑,也不再说,倾城宫主梳洗完毕,正要独自回房,迎面走来一
个女子,那女子身姿婉约贤淑,面容美撼凡尘,碎发如云,眉目似剑,凌厉严苛
的模样。
倾城宫主见了也微微低头,恭敬施礼道:「雪儿姐姐……」
那女子也还以施礼道:「宫主万福,昨夜风雪甚大,休息得好么。」
「甚好,雪儿姐姐几时回来的?冰儿可安否?」
女子点头道:「冰儿尚在陇西,不日即回,我先行回返禀告宫主事宜。」
倾城宫主摆手示意:「坐下说吧。」
女子站立不动,左右张望,倾城宫主心领神会,屏退凉儿,她见无有他人便
道:「皇帝已经下旨季春三月十五便举行玄女事宜,此机时不我待,依宫主才貌
取之易如反掌,勿要再疑虑。」
倾城宫主听了叹息两声,说:「难道仅有此法,再无其他法子了吗?」
女子劝道:「当年夫人从少时十二岁时就寻能解寒霜之毒的法子,直到飞升
之时也未寻得,宫主您别忘了夫人的金句良言啊。」
倾城宫主心里何尝不知,只是这玄女之人十年只有一位,她本性淡薄不想和
人争夺,更别说天下人都觊觎这神器,那江湖里明争暗斗,血流成河的惨案在她
早年跟随母亲之时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实在不想再混入其中当去。
而更重要的一点,就算当了玄女也要和自己的情郎分别,这和死又有什么不
同。
女子见她一言不发,只是暗自蹙眉,又劝道:「想之前历代宫主无一不死于
此毒,夫人之母更死得惨状,这些年来属下和冰儿皆尽职尽责想要寻得解毒之法,
却都难以寻到,请宫主早做决断,年后宫主已二十有二,错此机会只剩三年,用
三年时光来赌一世,实在不值。」
倾城宫主听了甚觉哀愁,伸出玉臂,那条白霜已经蔓延到了手肘上,每时每
刻都在威胁她的生命,想到自己的祖母就是因为寒霜诅咒而爆体而亡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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