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揉揉太阳穴,压抑心中怒火。
“而小森的内力,被一道气锁封住了,气锁名为重楼,是幽姬开发的。”他再次撒谎,重楼气锁是他结合古法独自研发的,摆出幽姬的大名,是为吓住风离。
风离果然有些动摇,“宗主也有参与?你还有多少秘密隐瞒我?”“我都会告诉你的,小森——直白地说,她是我的禁脔、我的泄欲玩物,目前年纪尚小,养大了就是性奴。”“小森数次救我性命,曾与我共处水深火热,完全受我的支配。她与那些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朱邪氏不同,出生时命格有缺,被抛弃于山野中。”巡花柳缓缓讲述起两年前的灭门一事,从幽姬倒戈、诛杀朱邪策,朱邪族余党投奔庐阳寻求庇护时说起。
……
两年前。
朱邪余党逃跑至庐阳南山村,伪装成农户朝耕晚织。
朱邪策暴毙,天元宗五行堂争名逐利,有意挑选朱邪氏族其中一人为傀儡宗主,不愿斩草除根。
这与幽姬所意相悖,但她疲于权力斗争,又身负重伤,抽不开手。只得暗中组织人手去追杀残党,以绝后患。
巡花柳当时年十七,虽武功平平且胸无大志,但奇策百出、尤擅使毒,被派遣前往庐阳,担任毒师一责。
朱邪余党共七人,幽姬保险起见,共派出三十人,以黑衣蒙面之姿,伺机暗杀这七人。
他们潜入南山半月,最终锁定其藏身之处,并约定袭杀日期。
袭杀当日清晨,巡花柳亦潜入南山村,在村落附近九道水渠与水井中投毒,此毒名为「迷离散」,一种高强度的蒙汗药,被河水层层稀释后,药效微弱,只会使人迷糊犯困。
这南山村人多为弱冠老人,鲜有年轻壮汉,身体本就不好,一旦被迷离散晕住,即刻犯晕嗜睡、长眠不醒。
他找到空旷地界,将一袋袋药囊沉于水渠上游,以便夜间袭杀时掩人耳目。
巡花柳花费大半天时间,从第一渠投毒到第九渠,再返回第一渠确认情况。
这一返回,将他吓得半死。
遥遥望见一位少女蹲于河岸,将一袋袋药囊尽数拉上岸。
巡花柳远远探查,觉得此人内力微浅,似乎并非习武之人,胆子便大了起来,静步走近少女身后,踢出一脚欲将她踹下河中。
谁料少女后背宛若长了眼睛般,翻身向侧边闪躲,轻巧避开这一踢击。
巡花柳满脸惊诧,这女孩貌似武功不弱,自己看走眼了?
他一脚踢出,来不及收势、一头栽向河中。
脸面丢尽刹那,那少女转过身,伸手托住了他的胸膛,稳稳扶平。
少女问道:“这药袋,是你放的?”
“……是吧。”巡花柳心慌,默哀着我命休矣,不但投毒被发现、打草惊蛇了,自己还落入他人手中。
“到下游放去,别毒坏我的菜地。”
说罢少女便垂下头,放开巡花柳,继续将河中毒囊拖上岸,整理起河岸的菜苗。
“咦?”巡花柳未免有些发愣,“姑娘,你就只说这些?”少女微抬臻首,眼明似琉璃,透露出一丝清澈的疑惑,“那…我还要做什么?”巡花柳走近端详她,正见面如秋水,波澜不惊,“你…应当是会武功的吧?”“会些。”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眨眨眼,老实道:“小森。”
“姓氏呢?”
“姓小。”
“???”巡花柳看着他,却见小森满脸认真,纯真得不像会骗人,悻悻道:“这世上,没有小这个姓吧。”“我不知道,娘亲从来都这么叫我。”
“你娘叫什么?”
“就叫娘。”
“你还真老实,问你什么都答,却都答非所问。”巡花柳对眼前少女大感兴趣,单纯木讷,又身怀武功,实在奇特,“你家里人多吗?”小森清秀面容上浮现一丝烦躁,似是想起不悦的事物,“以前,家里人很少,只有我和娘。几日前,突然来了很多亲戚。”这些人吃得多,懒惰又高傲,很是烦人。
巡花柳心一凛,据情报所言,朱邪氏余党投奔庐阳其余族人,眼前这女孩不会就是接应之人吧?
“妹子,我感觉和你很投机,我们多聊一会儿。”小森撇嘴道:“你往水里投毒,看着不是好人,我其实不想理你。”巡花柳摸摸鼻子,尴尬道:“这上游山石嶙峋、树木丛生、人畜难行,空旷的土地就这丁点大,为何你要在此种地?”如若不是她在这低劣的土里种地,自己的恶行也不会被发现。
小森低垂螓首,眸中流露悲伤,“我家的三亩田……都被霸占了,只能上山种菜。”即使她种得勤快,收成依旧寒碜,根本不够三餐四季的日常温饱,常需饮水充饥。
这也是她看到巡花柳投毒,却不制止的原因,她对同村人极为不满。
巡花柳听得同情,“你不是会武功吗?用武功教训他们呀?”“娘不许。”
藏锋守拙,装出不会武功、易被欺负的样子,倒是隐藏身份的好方法。
巡花柳沉吟半晌后道:“投靠你家的亲戚,有几人呢?”“嗯……七个。”
人数对上了,果真如此——眼前这有问必答的无知傻瓜,就是朱邪余党的投靠之人、是巡花柳的仇敌。
可看着小森懵懂天真的模样,难免生起恻隐之心,竟是不忍与她为敌。
“你和你的亲戚,关系好吗?”
“不太好…他们…和你一样,不是什么好人。每天赖在家里,什么活都不会干……”说到讨厌的人,小森滔滔不绝起来。
南山村穷困,青壮年大多出村打拼,在村里的多为耄耋老人,彼此尔虞我诈,贪图蝇头小利,正应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
小森与其母亲孤苦无依,正是他们欺负的对象。明明小森身怀武艺,却被禁止使用,只得暗吞眼泪。
她并无年龄相近的朋友,更无人与她搭话、听她倾诉心事。此刻巡花柳相聊,虽嘴上不说、心底却觉相谈甚欢,话也多了起来。
“那群亲戚,他们高傲得很,让我和娘端茶送水,衣服都不自己洗,把我们当佣人使唤,太过分了。”巡花柳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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