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黄色的棉衣外套脱下来,和东西一起放在第一排靠窗的桌子上。
他背靠在门上,一把把我拉过去紧紧抱着,头靠在我的肩上。
一番安静的狂欢。
末了,他轻轻把我的衣物恢复原状。十天的寒假,我们就这样在智达楼底分别,他小跑着跑回已经晚自习迟到的物竞教室。
四
他比我晚一两天放寒假,但因为可以在物竞教室上QQ,所以实际上和放了假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在家里还要更自由一些。
前半个寒假,他一边和我相互督促学习,一边时不时和我说骚话来调剂。
但有一天,他妈看到了他放在桌子上摊开的、写满了我的事情的《人类观察本》,熊岛又恰巧给他爸打了电话,和他父母说了关于我的事情。
于是他突然又变得严肃和简短起来,回消息的时间被拉长而且不可预期。
不稳定的联系方式和不稳定的关系再一次让我的心情变得不稳定,我就这么在时间和语气飘忽不定的回复中跌跌撞撞地继续和他保持联系,不时相互分享过年过节的趣事。
我当时还保持着每年换一次头像换一次网名的习惯,那年过年,我把头像换成了我在起雾的车窗上写了一个“Wait”的照片。
邓子丞后来说:“建议您换一个老年一点的头像,现在这个wait太惹眼了,我感觉有很多同学快要看出问题了。”
一开学,我们还保持着互把对方的QQ当成文件中转站的习惯。
但没两天,他又开始不回我消息。
3月27日下午1点,我问他:“你明天什么时候走”他一直没有回复,直到下午6点我又发了一条消息:“大哥你能不能回一下消息?我平常废话跟你唠嗑或者你已经当面or在电话里回答的问题不回消息也就算了,我好好问你事情你不回是什么意思?你这个习惯该改改了吧”他才在四十分钟后回复:“明天下午上课时间走”我继续追问:“你能不能以后改一下这个习惯”他说:“我不在学校,所以不能找你太多”他很简短地回复:“那你换个语气问,要上课了”
我积攒的不满终于又以文字的形式爆发了,过了一会给他发了一条长文字:“我认为我的语气已经很克制了,我的言语表达也很清楚地表述了我的意见, 并没有任何指桑骂槐或者暗含你不找我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表达了我认为你经常性不回消息的行为的不恰当性。并且并不是我一人对你如此行为表达不满;单纯作为一个朋友,在我的认知里都不应该经常出现这种状况。我也不清楚你在看到消息后长时间不回消息的原因;我之前也跟你说过至少两次这个问题,你每次都开玩笑式地敷衍过去。我认为我这次语气比较严肃是没有任何不当的。”
“/流汗 我错了,确实,一严肃起来不敢不回”
“所以啊,不要非要我严肃才回消息,我严肃又嫌我凶”
一番瞎掰扯,最后不了了之。
五
开学以后,自从一两次在去吃早餐的路上碰见他,我们就似乎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几乎每天早上在从出宿舍到吃完早餐这一段时间里偶遇。
一般来说,我们总能在饭堂坐在一起嗦一会儿粉,但仅限于吃早餐,看上去就很像再正常不过的同学关系。
那段时间他的手机被管得严,于是早餐的时候他经常玩我的手机,甚至还商量着买了一对哨子作通讯用,结果是从没派上用场。
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每次都能遇到他。
每次在食堂等待,我都感觉有一种心里慢慢落空的失去感——我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会去或者不会去,而是不到我离开饭堂的最后一刻都不会知道答案。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无人施救的溺水者,把我每天微小却对我来说最盼望的希望溺死在等待的海洋中。
更致命的是,因为我们从未提前明示地约定过,所以在他没有出现的日子里,我甚至不能怪他不守约定。
这像一种心理对抗的失衡:我把这件事情默认为一个需要遵守的约定,他却把这件事情理解为一种长期的巧合。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向他确认他某天会不会去吃早餐。
我大约是问过能不能每天一起吃早餐,被他一口回绝了,但后面他需要早去教室的时候,会提前给我发短信让我陪他一起去吃手抓饼。
但他也会出其不意地拐骗我。
有一周周五晚上下晚自习以后就放学了。
他来班上找我,玩了一会我的电脑,还顺便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桌面图标大小改了,理由是看不顺眼。
本来想把我骗去竞赛教室,结果发现竞赛教室锁门,他就直接选了一个他觉得比较“安全”的楼梯口对我下手了。
如果让我描述这个楼梯口,就是四面通风,从启天平台的楼梯上十米开外都能看见我们。
我当时拎着两包要拿回家洗的臭衣服,背着鼓鼓的书包,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他直接背靠墙把我一把抱过去了,咬着我的耳朵说:
“上物竞课的时候就想我孙若熙,就想抱我孙若熙。”
我愣了一会,揉揉他的头,说:“好好上物竞课。不许想我。”
其实平常他把我拐骗到竞赛教室对我下手的成功几率还挺大的。
有一次在冬天,他抱着我坐在地板上,我坐在他腿上。
坐下去的时候他轻轻的叫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地板好冰。”
我用手摸了一下瓷砖地面,确实是彻骨的冰凉。我担心地说:“还是起来吧,不然着凉了。”说着就顺势想把他拉起来。
谁知道他突然把正想要起来的我拽回他的臂膀里,把头窝进我胸前,小声地拖长了音说:“不要~你好暖~”
当然,我也会反击。
那年元宵,我们下午就放假了。
我和我爸说去北门接我,超经意“路过”他的教室。
我没有提前告诉他,只是权当碰碰运气,没想到从窗外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教室。
我走进去,发现他在写人类观察本。
我和他假装一本正经地说了几句话,正要往后走出教室的时候,他突然扭头叫住我:“孙若熙!”我“嗯?”了一下,背着重重的书包走回去,“干嘛?”我们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下,他微微仰头翘嘴,我就弯腰亲了上去,然后跨坐在他腿上接着亲。
他让我背着他坐,把书包脱下来,一边把我的脑袋扭过去继续亲,一边摸我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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