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压力让她第一年落榜,但她咬着牙挺了过来,在复读中用全省艺术类
文化分第一的成绩,硬生生为自己劈开了一条回到S 市的路。
她回来了。带着一身伤痕,身形比两年前更显清瘦,但那清冷如玉的容貌和
舞者独有的挺拔却更具韧性之美。那份清高的自尊,在泥潭中经过淬炼,变得锋
利而隐忍。
她没有交男朋友,心里那块地方,似乎也随着那个江边的夜晚,永远地空置
了下来。生活简单到近乎清苦,除了练功就是兼职代课——和在「雾岛」酒吧驻
唱。
这天傍晚,玉梨结束了一天的专业课,匆匆赶回学校排练厅加练。夕阳透过
高窗斜射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她换上练功服,赤脚在木地板上热身。那双玉足,脚趾带着旧伤的微红,脚
背绷直的线条依旧优美,但此刻每一步都承载着生活的重量。
练到一半,她停了下来。
排练厅角落的清洁工具间门虚掩着,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是负责打扫的刘阿姨。两个小时后,玉梨结束了最后一组组合,累得几乎虚脱。
汗水浸透了她清瘦的后背。她推开门,发现刘阿姨还在哭泣。
刘阿姨:她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缴费单,脸上满是泪痕:「闺
女……我老头子……他住院了,查出来是……是肝上的毛病,要动大手术……」
玉梨看着那张单子上触目惊心的数字,想起了自己家中山穷水尽的窒息感。
她没有多想,从随身的旧帆布包里拿出钱包——里面只有她这个月在「雾岛」驻
唱赚来的全部生活费。
玉梨:她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一千八百块——都抽了出来,又抽出两张
留给自己,其余全部塞进刘阿姨手里,「这些您先拿着应急,不着急还。」
她没给刘阿姨推辞的机会,转身快步离开了排练厅。她摸了摸空瘪的钱包,
深吸一口气,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今晚,「雾岛」的场子,她得唱满三小时。
「雾岛」酒吧藏在S市老城区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晚上九点,玉梨准时出
现在后台。
她换上简单的黑色吊带裙,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修长的、如白天鹅般优雅的
脖颈。
没有浓妆艳抹,只涂了淡淡的口红,清冷的气质与酒吧昏暗迷离的灯光竟意
外地相融,像夜色中唯一不被污染的冰泉。
十点整,她抱着吉他走上小小的舞台。
她的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和淡淡的忧伤,
精准地抓住了歌曲的灵魂。
她仿佛在用歌声诉说那些无法言说的故事——
关于失去、关于漂泊,关于在巨大城市里努力发光的微小存在。
中场休息时,酒吧老板老陈递给她一杯温水。
老陈:「有个客人,点了好几轮你的歌,还问你唱不唱原创。」
玉梨顺着老陈示意的方向看去。
角落的卡座里,坐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举着酒杯朝她这边示意,眼
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别的什么。
玉梨礼貌地点点头,迅速移开了视线。
她喝完水,重新抱起吉他。为了生活,她可以唱歌,但仅此而已。
午夜时分,演出结束。她走出「雾岛」,S市的夜依然灯火通明,车流不息。
她裹紧外套,走进地铁站。
末班车上空荡荡的,她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疲
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知道,家里的举债,像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她清瘦的肩膀上。
周玉梨清苦的生活像一条不断收紧的绳索。虽然她以文化课第一的成绩考回
S市,但艺术学院的开销却远超她的预算。
房租、伙食、学费,加上一笔巨大的「装备费」,让她每个月都捉襟见肘。
她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舞蹈和学业中,驻唱酒吧的收入,已是她唯一的救命
稻草。
那晚在「雾岛」对她投来欣赏目光的花衬衫客人,此后几乎每晚都会准时出
现。他总是坐在最角落的卡座,点着最贵的威士忌,安静地听她唱歌。
这位客人三十岁左右,穿着考究的丝质花衬衫,戴着设计感十足的金边眼镜,
气场沉稳却带着商人的精明。
他没有像其他酒客那样轻佻地搭讪,只是在每首歌结束后,礼貌而克制地鼓
掌。
中场休息时,他不再通过老陈传话。他端着一杯酒,径直走向后台门口,保
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
花衬衫(试探):「周小姐,你的声音里有大海的忧伤,很特别。我叫沈泽,
在艺术行业工作。」
他递上一张烫金的名片,眼神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欣赏,「你这样的人才,
不该只在这样的小酒吧里消耗才华。」
周玉梨清冷地点点头,收下了名片,但没有多言。她敏锐地察觉到,他欣赏
的不是她的艺术,而是她清高的、难以接近的姿态。
周玉梨的经济困境很快被沈泽洞察。
一天,沈泽在玉梨唱完一首后,直接走上台。
沈泽(精准打击):「这首歌的情感很饱满,但技巧上却显得粗糙。」
他直言不讳,目光精准地落在她带着旧伤的脚踝上,「艺术需要天赋,更需
要金钱。」
周玉梨的脸色瞬间苍白。
沈泽(诱惑):「我认识一家文化投资基金,专门扶持有潜力但缺乏资金的
艺术生。他们正在寻找一个形象、气质、天赋都符合条件的舞蹈界新星。」
他压低声音,语气充满诱惑,「只要你通过他们的面试,他们可以预付一笔
不小的资金,足够你安心完成学业,买最好的装备,甚至……帮你解决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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